12. 第 12 章(2 / 2)

寒宵是自小跟在燕珩洲身邊的,二人一起長大,寒宵對他再了解不過,他知道燕珩洲是那種情緒不外露的性子,也沒有任何軟肋,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也是真的心狠手辣。

可今日早晨,王爺卻失態了。

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第一次被寒宵瞧見了慌張,王爺去看那屍體的時候,他或許不曾察覺,可寒宵卻真真切切看著,王爺腳步踉蹌了。

好在那具屍體並不是淮安郡主,燕珩洲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臉上又恢複了那樣冷淡又平靜的神態。

回來之後,王爺下令京城雖有出口不論水路,還是陸路,每一個城門,連山道的小路都不放過,全部嚴防死守,不能漏掉任何一個出口,城內所有府邸宅園統統被查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天色漸暗,城門快要關閉了,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王爺卻依舊在淡定批閱奏折,似乎根本沒有被這些事情所影響。

寒宵一時間也有些疑惑,主子對郡主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反正郡主對王爺肯定是有意思的,這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可王爺若是對郡主有意思,那後院的那個林小姐…

“寒宵。”

冷咧的嗓音打破了寒宵的思緒,由於方才想的太過於投入了,猝不及防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寒宵還是被下了一大跳。

好在他也是專門的侍衛,很快便定穩了心神。

“屬下在。”

燕珩洲沒有抬眼,卻還是威嚴十足,他翻了翻折子,淡淡開口。

“若閒來無事,可去後院幫下人們刷恭桶。”

寒宵臉一紅,訕笑一生,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屬下隻是擔心王爺。”

燕珩洲挑了挑眉,似是有些疑問:“你擔心孤做甚?”

寒宵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眼自家主子,發現他並未正眼瞧自己,這才小聲開口。

“怕主子太過擔心郡主…”

“燕珩洲手裡的動作一頓,片刻便恢複了正常,麵上神情沒有一絲變化。

“你這是…”

還不等燕珩洲講話說完,門便被“吱呀”一聲輕輕推開了,隨著門被打開,嬌柔若水的一道女聲俏俏入耳。

“你這是多慮了,王爺什麼身份,怎會擔心一個區區郡主?”

寒宵一愣,轉身向門口望去的,抬眼間,便看見一個一身紫衣的女子推門進來,一隻手將門推開,另一隻手拿著托著一個木質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小瓷碗,裡麵應當是粥之類的食物。

門被輕輕關上,林曳月帶起一陣風,一身紫衣衣袂飄揚。她今日沒有梳複雜的發髻,而是用一根簪子將一頭烏發斜斜攏起,剩下的都披散在肩頭,看起來彆有一番韻味。

“王爺忙了一天,應當是累壞了吧,我剛才去廚房做了一碗王爺最愛吃的雞蛋羹,王爺快趁著還沒涼,嘗嘗吧。”

燕珩洲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麵上卻依舊是那樣溫和又疏離。

“林姑娘身子大好了?”

林曳月是先前大理寺卿林潮生的女兒,林潮生算是燕珩洲的忘年交,雖然不是翰林院學者,卻有著極高的學問,哪怕在大理寺辦案,卻也從未放下過學問。

燕珩洲小時候,並沒受過老師的重視,因為那時候太子已然成年,皇帝也年邁,幾個皇子奪嫡很是激烈,那時的燕珩洲還是個稚童,並未參與奪嫡之爭,可那樣的環境下,很少有人能專心做學問,尤其是這些政治漩渦權力中心周圍的人,更是各懷心思,成日勾心鬥角,哪還有心思搞學問。

老師不像老師,學生不像學生,可那時候,唯有當時的大理寺卿林潮生,時常教他學問,授他知識,給他講了許多為人處世之道,這對於燕珩洲來說,是極為幸運的一件事。

若不是林潮生燕珩洲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可惜的是,林潮生終究沒能躲過那些避之不及的陰謀詭計,最終還是成為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那個雨夜,燕珩洲在林潮生的墳前,掉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滴眼淚,也埋葬了年少的自己。

那年他十四歲,唯一一個待他如親人的人,留給他的唯有一封書信,以及那些林潮生珍藏了一輩子的書。

他在信上說,他沒有什麼彆的牽掛了,父母已亡,中年喪妻,臨死之際放不下的,唯有那個不到三歲的女兒。

自此之後,林潮生的女兒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