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誇。”
戚京瓷早就已經習慣燕珩洲的毒舌,並且對他這種總把自己當長輩的態度不屑一顧。
他也沒比自己大多少,還非要端那個架子,戚京瓷還騙不吃這套,就喜歡跟他對著乾。
隻是一想到前幾日看到的那一幕,戚京瓷就不想給他好臉色。
“既然你應了父親前來教我騎馬,那就彆懈怠,早早完事,我也好避嫌。”
燕珩洲正牽著馬,淮安王給戚京瓷的這匹小馬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上品,無論是毛發還是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突然聽見戚京瓷的這句話,他一時有些不解。
“避嫌?”
戚京瓷見他裝傻,冷笑一聲,故意陰陽怪氣道:“王爺教我騎馬,姐姐不會生氣吧?”
燕珩洲愣愣瞧著她,明明心中不悅還要裝作開心,陰陽怪氣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什麼姐姐?”
戚京瓷見他還故作不懂,瞬間覺得他這人真是沒擔當,不負責,裝傻充愣的一把好手。
“彆裝了,那天我也去扶清寺了。”說罷,戚京瓷不再看他,像是怕自己眼裡的酸澀被他看見,還強顏歡笑道。
“王爺當真是寶貝她,我在你府上住了半個月,愣是沒發現府裡頭還有一位主子。”
若是戚京瓷早知道燕珩洲有喜歡的人了,她打死也不會去糾纏他的,她雖然有些任性,可也是有底線的,對於這種事情,戚京瓷絕不會強求。
可偏偏她後來才知道,現在看來,她原先做的那些事,真是有諸多可笑。
燕珩洲看著她拙劣的演技,表麵上裝作雲淡風輕,兩隻手卻不停攪弄韁繩,局促不安都快寫臉上了,就覺得有些好笑。
“哦,那怎麼辦呢?”燕珩洲的聲音似笑非笑。
戚京瓷咬咬牙,懸著的心終於死了,瞪了燕珩洲一眼,一拉韁繩上馬。
“那你去教她騎馬吧!”
可戚京瓷忘記了自己不會騎馬,加上情緒激動,上馬的時候太過用力,直接從另一邊翻了下去。
燕珩洲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撈起來,又丟回馬上,戚京瓷卻重心不穩,兩隻手扶在燕珩洲的胳膊上,才堪堪坐穩。
二人離得近極了,戚京瓷鬢角的碎發就掃過他的耳朵,燕珩洲眼睫輕顫,微微側頭,淡聲開口。
“你喜歡我?”
戚京瓷真是不知道燕珩洲怎麼會問這句話,難道又想來羞辱她,還是想看她笑話?
她咬咬牙,一把扯住韁繩,才終於穩穩坐在馬背上,看也不看燕珩洲一眼。
“本郡主喜歡門口的小廝都不會喜歡你!”
身後的燕珩洲輕笑一聲,似乎是看穿了她,亦或是想看她笑話,聲音帶著濃濃的調侃。
“噢,這樣啊,那本王回去就喝淮安王說,看他會不會打斷你的腿。”
戚京瓷氣急敗壞,指著燕珩洲,一口銀牙都要咬碎。
“你…真是為老不尊,欺負人!
“你能奈我何?”
眼看著戚京瓷氣的上躥下跳的樣子,燕珩洲也愣怔了。
他明明一直端方持正,是極為穩重的,從未像今天這般過,這麼幼稚,同一個孩子鬨來鬨去。
他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燕珩洲搖了搖頭,不再和她玩笑,而是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淡聲開口。
“那姑娘,是我已亡的故友托孤給我,叫我照顧她到出嫁。”
至於上次為什麼戚京瓷沒見過她,燕珩洲不想多說,饒是他在遲鈍,也不是一塊木頭,什麼人對他什麼心思,他雖不說,心裡卻一清二楚。
燕珩洲心中長歎一口氣,那姑娘也還小,隻希望她以後能想通,便罷了。
戚京瓷聞言,才知道自己是誤會了,想到方才自己的言辭,有些不好意思,卻又不想承認,隻好快些轉移話題。
“我…我知道了,那就快些練習騎馬吧,再耽擱下去,天就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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