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雙手搭在厄裡斯的肩上,“這個小家夥的妹妹,被你變成匿鬼的狗吃掉了。”
“暴徒一直在做十金幣一條人命的勾當,哪怕你的黑黑沒有做,但為了讓你掏錢,他們也會自己動手創作一副骸骨。”
裡爾哽咽著咆哮:“可這都是暴徒的錯!”
“他們要負主要責任,但還有其他原因。”
灰貓坐在桌上輕輕搖頭,“殘暴的律法,混亂的社會環境,越來越多的流浪者,急劇擴散的貧窮和饑餓,最後是不斷累積的矛盾與衝突。”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裡爾先生,你應該知道,你在匿鬼影響下提出的那幾頁破紙,折斷了多少人的命運吧?”
A伸手摸了摸厄裡斯的頭發,“你可彆想全盤推卸給匿鬼——《新金幣法》的草案一年前就提出遞交了,當時的金幣法同樣因為草案而修改了很多條…流浪者浪潮就是那時候開始的,對吧?”
“你進入財政部的敲門磚上,又有多少咒罵和哭嚎呢?”
裡爾·亞德張口想要反駁,卻在抬眼間看見厄裡斯那雙漆黑而空洞的眼睛,那裡填充著一整塊的麻木,但誰都知道,麻木的原材料是數不儘的絕望和悲傷。
他失去了他的狗,那是他視作家人的存在。
可他失去了他的妹妹,那是他的家人啊。
痛苦向來不分高下。
源頭是這爛透的地方。
而他的草案,他那該死的《新金幣法》都是點燃的木頭…和他那顆不知何時隻剩下利益和地位的心,在火上澆油。
“好了,裡爾先生。”A輕聲道:“你隻是個普通人,在迪索德這種爛地方,你甚至算是個普通的正常人。”
“這個世界早就歪曲了,但隻要你主動摘下眼罩,倒也還不算晚。”
灰色的長毛貓起身,跳下桌子走到厄裡斯麵前,朝著小男孩破天荒的晃了晃尾巴。
厄裡斯的視線都被它吸引,試探著伸手撫摸貓的長毛,聽見手底下的灰貓喵了幾下:
“雖然我認為贖罪是個偽命題,但裡爾先生,你確實可以開始了。”
裡爾先生流著眼淚點點頭。
批評與自我批評結束,在迪索德這種道德素質低下的地方,抓著裡爾·亞德這個隨波逐流的小名利人不放,也沒辦法改變迪索德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