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1 / 2)

少妻 長湦 5588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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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寧清楚地知道她現今的狀態有多差,她一整夜都未眠,每每昏迷過去又被鄭王強行喚醒。

現在她正發著高熱,脆弱得像是淋了一夜雨的花枝,不須摧折便要墜落。

可鄭王總還是能進一步地突破她的極限。

屬於王的權杖是尊貴的,常年被供於太廟的高處,除卻踐祚的典禮不會被取下來,可現今它卻成了行刑的器具。

不被當做人來對待是很恐怖的事情。

它一下子就破開了攸寧最後的底線。

一整夜的暴雨都未曾改變的話語,在這個瞬間就被顛覆了。

攸寧止不住地顫抖著,終於是絕望地說道:“我不是,我不是……”

她的聲音沙啞細弱,帶著些病態的意味。

攸寧拚命地抗拒著,脖頸深深地向後仰,但她越渴望擺脫權杖的束縛,就被迫陷得更深。

鄭王微微揚唇,他撫了撫她的腳踝,將她拉回來:“以後都不要在孤的麵前說謊。”

這話語似是帶著些寬宥。

但下一瞬攸寧尖聲叫了出來,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氣力了,可當劇烈的痛楚到來之時,她還是忍不住緊緊地攥住了手指。

身若浮萍,什麼也把握不住。

便隻能攥住自己的手指,然而這樣的事也不為鄭王所應允。

他將攸寧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聲音很輕地說道:“說說,孤是不是更好一些?”

攸寧越是崩潰,鄭王就越是愛言語。

她是個膽子很小的女郎,怕疼怕冷,連黑暗都會令她感到恐懼。

但鄭王在她的身上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悅然。

陌生奇異,卻比屠戮更為美妙。

見攸寧久久不言,鄭王的唇邊甚至帶上了笑:“說話。”

她低垂著眼眸,極為難以啟齒般地說道:“是……”

或許大巫所說的地獄就是如此。

攸寧覺得她像是懸浮在半空中,隻能任由鄭王擺布,在否定她是虞子的血脈後,餘下的謊言是那樣的順理成章。

她甚至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如何討好鄭王。

他是個冷情、殘暴的男人,甚至沒什麼可以稱之為人的情緒。

與他相處,就像是與獸類共舞。

攸寧強撐著直起身子,坐到鄭王的腿上,她的眼睛已經燒得快要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卻還是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那是對生的渴望。

鄭王擺弄著她披散的長發,不輕不重地拉扯著。

當攸寧快要再度昏厥過去的時候,鄭王的寬宥才終於到來,他將那浸潤的權杖放在她的掌心,輕柔地說道:“你和之前不一樣了。”

他的手落在她的腰側,口吻帶著少許讚許的意味。

攸寧的心神在崩潰的邊緣,聽到鄭王這樣的話語,露出了羞憤欲死的痛苦神情。

但痛苦的情緒遠比她想象的更為漫長。

*

攸寧不知道她是怎麼活過來的。

她發了兩日的高熱,又被鄭王百般折辱。

可最後她還是活下來了。

攸寧最艱難的時候隻剩下那麼一口氣,鄭王撐著下頜,聽跪匐在地上的醫官們顫聲說她或許熬不過今夜。

然而黃昏還沒有到來,她的額頭和臉頰便漸漸地涼了下來。

她活下來了。

意識漸漸回籠的時候,攸寧就知道她不會死了。

她呆呆地睜大眼睛,渾身上下都像是陷在冷卻的熔爐裡一樣,尋不到掙紮的氣力,連自己還活著這個事實都須要再三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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