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2 / 2)

少妻 長湦 5092 字 3個月前

即便是在水霧裡,也美麗得驚心動魄。

沐浴過後,鄭王直接將攸寧抱回了床帳內,她趴在他的肩頭,目光被外間亮閃閃的雪色完全吸引住,竭力地伸長脖頸去看。

大雪落得靜謐,無聲無息地鋪了厚厚的一層,將沒有光的夜空都映出了皎潔。

分明已經及笄,卻還總有這樣的幼稚之舉。

應都這種地方又從來不缺雪的。

鄭王將攸寧抱在腿上,容色不懌地說道:“回神。”

忤逆鄭王的代價是極大的。

攸寧低喘著氣,眼睛都哭得腫起,腿已經疼到發麻,脫力地往下墜,可伶仃的腳踝仍然被鄭王緊扣在指間,留下深青色的痕印。

再沒有比這位君王更善學的人。

他現今越來越知道如何將她帶入未知的恐懼裡,那比純粹的痛苦還要可怖。

鄭王倏然低聲問道:“還想看雪嗎?”

攸寧不明所以,理智尚未回籠,她懵懂又茫然地點了點頭。

下一瞬她便明白了何為絕望。

蝴蝶停駐在了翻瓣的牡丹花上,重重地傾軋在了嫩紅的花珠上,攸寧睡前才給那花澆過水,每一片花瓣都是瑩潤的,浸透了汁水,嬌豔欲滴。

她跪在地上,潮紅的麵頰被淚水濡濕,絕望和崩潰接連交織,可最先到來的卻是空白。

腦海中的所有思緒都被清空了。

太陌生了,太古怪了。

鄭王沉靜地等待著她渴求解脫的越軌之舉,可直到攸寧昏過去,她都沒有再那樣做。

就好像白日裡的那個吻,不過是他的錯覺。

*

攸寧昏昏欲睡了一整日,怎麼也不肯起來:“我不舒服,我不舒服,王上……”

她揉著眉心,瑟縮在床帳裡,像是受了新的驚嚇。

隻要鄭王的手一碰到她的身軀,攸寧便止不住地顫抖,她仿佛是水做的,眼眶裡永遠都有掉不完的眼淚。

但仲媼過來的時候,她就沒問題了。

仲媼神情肅穆,做事嚴苛,規矩又森嚴,說話也從來不會溫聲細語,唯有與鄭王交談的時候會止住厲聲。

攸寧倚靠在床柱上,烏黑的長發鬆散下來,眼淚汪汪地說道:“我不舒服,嬤嬤……”

她吸了吸鼻子,細白的指節微微陷在錦被裡,又不敢攥在一起,顯得分外可憐。

“好了。”仲媼冷聲說道,“再不舒服也要用膳的。”

攸寧凝眸看向仲媼,慢慢地說道:“那我不想吃葵菜,成嗎?”

虛偽,做作,遊刃有餘。

鄭王再不肯慣著攸寧,直接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見鄭王動怒,她也不敢再拿喬,乖順地坐在了軟榻上用膳。

攸寧的眉眼低垂著,她張開嫣紅的唇瓣,輕輕地撕咬著鹿肉,像極了表象柔順而背裡居心叵測的困獸。

可下一瞬這蠢笨的女郎就被滾熱的果飲給燙到了舌尖。

她失禮地“嘶”了一聲,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捧起涼茶喝。

但見鄭王的目光落下,攸寧當即就收回了吐出的舌尖。

她順從地軟了膝,像是在等待鄭王的懲誡。

他沒由來地有些不快,掠過攸寧的腰身將她抱到腿上。

鄭王的聲音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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