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坦誠的回道:“是的。”
不等林軒發問,她語氣平和的說道:“我對我們一家的遭遇一直不能釋懷,便去了趙氏集團外的咖啡廳。我總是在想,會不會碰到集團裡的員工將我的消息傳進去,然後趙氏董事長會出來見我一麵,哪怕隻是說一句對不起。”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暗淡的眸子閃過一絲水光,故作堅強道:“但是我失望了,所以後來不再等了。”
林軒皺眉問道:“你最後一次離開時擋住了一輛車,你知道車主是誰嗎?”
容嫻一臉茫然:“我看不到,那人的聲音也是陌生的,我想我應該不認識那人。”
林軒靠在椅子上,咄咄逼人道:“那當天傍晚你又為何會出現在金華路的夜總會附近?”
容嫻抱怨道:“我想吃酸辣粉,出門讓司機帶我去附近的,誰知道司機欺負我看不見,將我拉的那麼遠,坑了我的錢。”
林軒和安菲對視一眼,他們派人過去查過,容嫻確實在那個賣酸辣粉的小攤上吃了一碗。
林軒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出了審訊室,孫局長和甄秘書、趙氏集團的林助理三人一直盯著麵前的監控器,將審訊室的一切全都看在眼裡。
林軒離開以後,安菲以陳述的語調說道:“你在小攤上坐了很久。”
容嫻吸吸鼻子,有些委屈:“我一直在等哥哥來接我,但是沒有等到。後來才想起來哥哥出門不方便,才自己準備回家。”
她低頭對了對手指,說:“我眼睛看不見,差點走錯了方向,幸好碰到了兩個酒鬼,感受到他們離開的方向以及聞到他們身上的酒味,我才知道自己走錯了,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安菲將到了嘴邊的‘你為何朝著夜總會走去’的問題咽了下去,容嫻的回答很完美,完美的挑不出一絲錯了。
可最大的錯誤就是她看不見這回事。
安菲知道容嫻能看到,容嫻所說的一切完美的理由都是建立在她是瞎子的基礎上,但容嫻若是正常人,這一切都說不通了。
可安菲卻不能指出來,因為容嫻的眼睛是她治的,她不敢將自己暴露出去。
安菲隻能憋氣,繼續問:“昨天你為何會出現在七夜酒吧?”
容嫻不好意思的一笑,說:“是晴姐,她在酒吧打工,結果碰到了害我們一家的人,一時衝動與那人起了衝突被老板給扣留了。我哥接到電話以後讓我前往酒吧將晴姐接出來。”
安菲低頭翻看了下酒吧老板的回答,與容嫻做了個對比,發現並沒有多大出入。
她將本子合上,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外麵,林軒將目光從屏幕上移開,說:“她的每一個理由都很完美,而且都有理有據,也有證人。”
孫局長看向剛剛走進來的高海,問:“你去容家搜出了什麼嗎?”
高海搖搖頭:“什麼都沒有。”
甄秘書冷著臉道:“也就是說,我們即便知道她的嫌疑最大,或者她就是凶手,但卻沒有任何證據,隻能放她回去?”
林軒點點頭,直接說道:“是的,除非容嫻親口承認是她設計的車禍,將犯罪過程一一交代清楚,或者我們查到直接的證據證明這是容嫻所為,不然我們毫無辦法。”
甄秘書聽罷,轉身就走,也不再警局浪費時間。
他離開以後,林助理也跟著離開了。
孫局長神色難看的帶著林軒幾人進去辦公室開會,他們都離開以後,容嫻抬頭看了眼攝像頭,又垂下頭勾唇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