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容嫻心底是如何想的,季修是被她安慰到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季修總不可能先下手為強將自己二兒子給殺了吧。
那總歸是他親骨肉,更重要的是,有大佬在。
見季修的情緒平複了下來後,容嫻才不緊不慢的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明媚的春光,說:“你準備利用我對付我爹嗎?”
季修:大佬代入角色也太快了吧。
季修無奈道:“本來是有這個打算的,但貴妃換成了你,我便不知如何處理。”
容嫻沉吟起來,問:“你寵愛貴妃都是做出來的假象?”
季修輕笑一聲,隱藏在骨子裡霸道和天潢貴胄的尊貴迎麵撲來:“不然呢,難道你以為我真會跟個小姑娘談情不成。朕是帝王,有了私情就會偏頗,那是對其他子民的不公。後宮妃嬪,都隻是孕育帝王子嗣和平衡各方勢力的,這一點朕看的很明白。”
他十分理智道:“容家不管有沒有造反的意思,手中的權柄都太重了。即便容將軍現在忠君愛國,但誰不能保證他的屬下不會給他來個黃袍加身,到時候他騎虎難下直接反了,朕可是會後悔莫及的。”
至於利用貴妃,怎麼說呢,也不算是利用。
貴妃喜歡他,他便從善如流的將她接近皇宮,隻要容家不謀反,他給貴妃一世尊榮也無妨。
若他們的兒子以後爭氣,將江山交付也是可以。
但感情就不必了,他是帝王,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得到什麼就要舍棄什麼,他一直都很清楚。
容嫻用食指點了點唇角,嘴角的弧度緩緩加深。
她就知道能得到位麵紅包群的人哪怕再菜也是個人物,之前季修那搞笑的模樣都隻是偽裝而已,他骨子裡的皇者霸氣不比任何人少。
容嫻指腹輕扣,在窗柩上輕輕敲響,沉悶卻有節奏。
她柔聲說道:“容家的事情我會配合你的。”
她目光微眯,淡淡道:“容家的權勢已經到了你這個帝王忌憚的地步,他們也應該警醒了,畢竟知進退也是臣子該做的。”
她也是手掌乾坤的皇帝,雖然她懶得搭理朝政,但該知道的東西全都知道。
從帝王的角度去看,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威脅到皇權的時候,若臣子不懂得後退一步,帝王也不介意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來。
這也是曆史上的國家為何每每總會‘外患未平,必先安內’了。
因為內患更加危險,威脅到的往往是帝王的權威和地位,乃至生命。
而從臣子的角度來說,知進退明得失,方可修心保身。
既然忠君愛國,在明知自身已經成為帝王阻礙後,不想著法子自己退下去,反而從容的享受著一切,這是有了不該有的小心思嗎?
一個國家的聲望就那麼多,臣子的聲望高了,無形中便分去了帝王的聲望,皇帝會樂意才怪。
容嫻雖然用了這具身體,但她不可能明知容家造反而因為血緣關係反而去幫容家。
隻要帝王英明神武,睿智聖明,那麼亂臣賊子在她這裡就更不受待見,她的立場與季修才是一致的。
而這具身體的因果,讓暗中出手害死原主的人付出代價便夠了。
若容家沒有造反,削弱了權勢後賜予他們無上的榮光,讓容家延綿一世。
若容家想要造反,她能保證的不過是給容家留個後裔,彆讓容家真絕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