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節是在第二日晚上,容嫻在酒樓內休息了一夜後,第二日大清早就背著藥箱出去給人看病去了。
那迫不及待的姿態讓蘇玄等人苦笑不已,他們一直都知道陛下想當一位大夫,但這一閒下來就出去看診實在是讓人措手不及。
倚竹急忙跟了上去,華琨幾人隱藏在暗處保護著。
大街上陸陸續續已經有人在樹上或小攤上綁起了燈籠,各種各樣的還挺漂亮。
容嫻邊走邊看著,目光好奇又欣喜,眉角眼梢儘是渾然天成的喜悅和輕鬆,那好似世家貴族教養出來的不諳世事的千金小姐,讓人一見便覺得心動。
吊在容嫻身後的衝鶴與寧三劍也逐漸放鬆了下來,隻是他們偶爾看向容嫻的目光多了幾分糾結。
“我覺得容煦帝是最不像皇帝的皇帝了。”寧三劍說道。
衝鶴眉宇間一片淡漠,他語氣平和道:“你想想煦帝登基祭天那日的表現,彆被表現迷惑了。”
寧三劍笑笑說:“但我覺得煦帝現在的模樣也是真實的她。”
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她,遠處背著藥箱走在人群中的姑娘回過頭來,準確無誤的與寧三劍的目光對上。
見到是熟人,她驚訝了一下,隨即眉眼一彎,笑容溫暖如冬日旭陽,眼裡好似容納了萬千風景,讓人忍不住駐足。
寧三劍愣了愣,像是遊魂一樣朝著衝鶴道:“這他媽笑的也太好好看。”
寧三劍:給你給你心都給你,笑的老子心都酥了。
衝鶴:“……”
衝鶴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想了想,說:“三劍,你還記得當日容國晚宴之時煦帝被刺客刺殺嗎?”
不等寧三劍回答,衝鶴自問自答道:“你當然沒忘記了,畢竟當時煦帝突然爆發出來的劍氣可是壓製的你半點動彈不得,連手裡的劍都差點背主呢。”
寧三劍猛地回來神來,死死抱住懷裡的劍,再也不敢多看容嫻一眼,唯恐劍不要他了。
“呀,倚竹,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可愛的小東西?”人群中,容嫻的語氣突然興奮了起來。
“一個劍修,抵抗不了美色,心智不怎麼堅定的劍修~”近乎詠歎調的語氣,“真是太有趣了~”
倚竹嚴肅著一張臉問道:“要傳他過來嗎?”
容嫻意味深長道:“暫時不用,可不能嚇到他了,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她目光一轉,看向右前方的醫館,抬步走了進去。
也不知容嫻怎麼跟東家說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東家已經笑容滿麵的邀請容嫻今日在醫館坐診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衝鶴和寧三劍坐在遠處的茶樓上神色略有些呆滯的看著容嫻笑容親切的為每一位病人看病,那溫柔的態度簡直聖光普照。
寧三劍:“衝鶴,我覺得陛下脾氣太好了,還很善良,我忽然很想去容國皇宮當供奉,好保護她。”
“……”衝鶴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心中忍不住暗罵:媽的智障。
煦帝現在看著是脾氣好,可那是你沒碰到她的底線。
當初晚宴被刺殺時,她眼睛眨都不眨的便將刺客給廢了,那血糊了一地還麵不改色的模樣哪裡脾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