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與寒煙之間的關係雖然不是讓人癡狂的愛情,卻是能交付生死的友情。
容嫻撐了撐腦袋,莫名的笑了起來。
她半躺在軟塌上,輕輕抬了抬手,倚竹恭敬的將一杯茶遞了上去。
容嫻接過茶杯,摩擦了下杯沿,笑了笑,說:“倚竹,你說若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與某個人勢不兩立,等你們決一生死時卻爆出其實你們關係最是親近不過,勢不兩立隻是做出來給彆人看的,你覺得天下人會怎麼想?”倚竹沒有多問一句,她麵無表情道:“不可思議的同時會怒不可遏。”
容嫻眉角眼梢儘是渾然天成的歡愉,她抿了口茶,帶著點兒小興奮道:“會發怒就好,這世間還是太過安靜平和了些。”
聽懂了陛下言外之意的華琨等人儘皆嘴角一抽,陛下您是不是忘記了前段時間的國戰?!
再想想五行秘境的即將開啟,血雨腥風是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的,就更跟安靜平和沒關係了。
罷了,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陛下永遠都沒有錯。
錯了也是他們的錯,是他們沒有教好陛下,沒能提前提醒陛下。
苦苦跟在攆車身後的寧三劍和衝鶴抹了把汗。
“衝鶴,我們能不能不跟著他們走?他們倒是輕鬆了,咱們卻累的不行。”寧三劍喘著氣說道。
衝鶴淡淡道:“這是你說不走就不走的嗎?”
寧三劍一噎,這才想起來讓他們跟著走是容煦帝的命令。
他隻能苦哈哈的與衝鶴繼續追著前方的攆車。
時間在枯燥的趕路中緩慢的流逝,當容嫻一行人剛剛離開容國疆域,周身輕鬆自在的感覺瞬間消失,屬於自身勢力的法網庇佑也失去了效果。
攆車內,容嫻伸手揭開簾子看向外界,一片詭異的藍色流光旋轉間,好似有一隻看不見的眼睛在監控著這片地域的一切。
“這是何處?”容嫻好奇的詢問道。
倚竹毫不遲疑道:“回陛下,這是天塹。”
顯然倚竹是做過了功課的。
天塹?
容嫻將這個名字在嘴角繞了一圈,這才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是從白太尉口中聽來的。
當時白慕驚率領飛羽軍進駐天塹,與北趙的安平大軍對立。
“陛下要下去瞧瞧嗎?”倚竹問道。
容嫻放下簾子,搖搖頭說:“不必了,出了容國疆域後,這片三不管的天塹顯然更危險,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
若有人要刺殺她,首選就是在這種三不管的地方。
在容國她有天然的優勢,在其他國家,彆的帝王為了兩國關係和他國外交也會保證她的安全,嚴防死守各種危險出現。
唯有不屬於任何勢力的混亂地帶最是危險不過,他們隻有儘快踏上北趙的國土,安全才有保障。
“繼續趕路。”容嫻微微闔目,淡淡的吩咐道。
攆車外,白太尉回應道:“諾。”
有這麼一位理智的帝王對他們這些當臣子的再好不過了,他們從不會為帝王的感情用事擦屁股。
玄鳥輕啼一聲,飛快地朝著北方飛去。
這一路上眾人的精神都緊繃了起來,唯恐有刺客會忽然冒出來刺殺陛下。
眼看著他們即將走出天塹,眾人的心還沒徹底放下來時,一聲輕媚的笑聲傳入幾人耳中。
攆車突兀停下,蘇玄與莫瑾年懸浮在半空中,兩重氣息牢牢的看護著攆車,為防發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