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搖搖頭,目光極不讚成的看向病人,諄諄教誨道:“這世間沒有什麼事能比生命重要。治病救人乃我輩行醫之人的準則,丁點兒耽擱疏漏都可能造成一條人命的逝去,那我的罪過就大了。”
病人:“……”
病人有些懵,他不過是見容大夫著急,這才想讓容大夫先去辦自己的事兒,省的到時候看病還分了心,若開錯了藥他可怎麼辦。
結果這容大夫上綱上線就不說了,那後麵一句話是咒他嗎?
感覺好像容大夫一離開他就會死一樣。
病人眼皮子跳了跳,見容大夫認認真真的開藥方,心裡的疑惑才消散了。
想來容大夫也是順嘴一說,沒有彆的意思,是他想多了。
容嫻將藥方遞給抓藥的藥師,給了病人一個純良的笑意,體貼的安慰著病人的情緒,說:“莫怕,你還有救。”
病人:彆說的我好似已經病入膏肓了一樣。
他真的隻是有點兒腹瀉!
病人被嚇的同手同腳走到了藥師身前,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了。
他離開以後,重新有病人坐在了容嫻麵前。
容嫻抬頭朝著新病人一笑,抬手為他開始診脈。
容嫻一直忙到醫館關門,將排隊的病人都診完了,這才收拾好東西背著藥箱不緊不慢的朝著郡守府走去。
出了醫館以後,容嫻周身悲憫的溫暖和煦消散了些,舉手投足間都是漫不經心裡透著矜貴。
“女帝今日出現,為何無人報與朕?”容嫻麵無表情的詢問道。
蘇玄的身影第一時間出現,他恭恭敬敬道:“回陛下,探看司的人被女帝內衛擋住了。”
容嫻挑眉,慢吞吞詢問道:“內衛很厲害?”
蘇玄搖搖頭,說:“與探看司旗鼓相當。”
所以他們誰都打不贏誰,隻能針鋒相對的耗著,讓消息傳不出去。
更重要的是,他們也不敢對女帝出手啊,那位可是他們先帝的紅顏知己。
當年隻要先帝稍稍妥協,說不定東晉已經並入南容,女帝也成了他們的皇後了。
可惜先帝是個戀物癖,心裡隻有他的劍。
不止是蘇玄遺憾,這事兒是他們容朝上下所有人的遺憾。
容嫻瞥了眼不知神遊到哪裡去的蘇玄,也沒有跟他計較。
她細細想了想女帝那逼人的氣度和極具侵略性的美,嘴角的弧度緩緩加深。
嘛,這個兒媳婦她太滿意了。
等大太子長大了,若女帝還心係於他,說不定還能湊成一對。
可一想到大太子如今那德行,容嫻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大太子一心想要造反,她的皇位本就搖搖欲墜,若大太子成了東晉的乘龍快婿……
容嫻:“……”總覺得東晉很快就能姓容了。
有了東晉國力的支持,容嫻覺得自己分分鐘要被退位啊。
容嫻有些痛心疾首,在心中怒罵了幾聲不孝子之後,施施然朝著郡守府走去。
她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看來還是得想辦法解決大太子這總要造反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