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鈺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和殺機,不能再放任下去了,這人成長的太快了。
他掃了眼令君從身邊的老者,將他的氣息記在心裡,一會兒就回去找師尊告狀。
他又看向令君從旁邊那眉宇一點朱砂,看上去恍如謫仙的青年,抿了抿唇,也滿是不喜。
若令君從是仇人的話,沈久留就是敵人了。
對於總是惦記著師尊的人,容鈺沒有半點好感。
“鈺哥,你跟他們有仇?”穿著落拓卻精神奕奕的少年看看眼那邊的三人問道。
徐清泓是幾人中年歲最小的,也是過得最苦的。
對於這些天處處照顧他的大哥,徐清泓心中很是感激。
若那幾人真與鈺哥有仇,他一定會站在鈺哥這邊的。
在他旁邊,穿著普通、眉目間自有一股英氣地青年一身正氣,三觀很正的說:“他們看上去並不像仗勢欺人的,若真有什麼誤會,解開就好了。在這種緊要關頭大動乾戈最是要命。”
容鈺嗤笑一聲,說:“我們兩家是世仇,沒有誤會。他們家屠滅了我容家,後來容家逃出去一位幸存者又報複回去屠殺了他們令家,後來發現令家的人沒有死絕,又殺了一次。沒想到我今日又見到令家的人了,真是一群蒼蠅。”
周琛三人:“……”很好,這血海深仇看來是沒法兒善了了。
就在這時,老者似有所感,目光直直地刺了過來。
容鈺眼睛一痛,兩行血淚流了下來。
“鈺哥。”周琛三人臉色突變,忙走到容鈺身前將他護住,趙滬立馬給他嘴裡塞了顆療傷丹。
徐清泓站在一旁幫不上忙,他目光冰冷的看向老者,聲音還帶著屬於少年的稚嫩與尖利:“前輩仗著修為高便隨意傷人,怎能不講道理。”
令老的步伐停在了他們兩丈外,居高臨下道:“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他輕蔑的看向容鈺,說:“弱者竟然也敢隨意窺伺強者,老夫不過是給他給小小教訓罷了。”
他剛剛來到紫郡,挑一個人立立威,在眾多強者麵前刷個存在感,到時候進了秘境也好辦事。
在他身後,令君從和沈久留終於從見到容鈺的驚訝中回過神來。
緊接著他們臉色都變了,剛見麵前輩就傷了心上人的學生,要完。
不等他們開口勸說,一股強大的威壓猛地壓了下來。
令君從和沈久留一口血吐了出去,跪倒在了地上,被這威壓壓的直不起腰來,臉色慘白,額上滿是冷汗,連嘴都張不開。
令老神色也凝重了起來,他周身氣息全部爆發,與這突然而來的威壓分庭抗爭了起來。
人群從兩邊分開,一身黑袍青年緩緩走來,明明是走在俗世紅塵中,卻偏偏給人一種漫步在雲端的感覺。
他掃了眼眼睛通紅的容鈺,二話不說,眉宇間雷霆印記一閃,隱隱有龍吟聲響起。
這一刻,整個紫郡乃至整個北疆部洲的魔修都忍不住抬頭看向虛空中,對上那巨龍托起的若隱若現的陰森宮殿,都慫慫的縮回了腦袋。
心裡暗自琢磨著,究竟是誰將魔主惹怒了,瞧瞧這火氣,還真是讓魔害怕。
狴犴魔獄帶動的天地威壓直接壓下,那種無上的偉力直接讓令老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驚懼道:“魔、魔主,現任魔主!”
同舟垂眸看向他,被金色光芒籠罩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冷漠威嚴,毫無情緒。
他拂袖一掌打在令老身上,見人倒飛出去那狼狽的模樣,這才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