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瞌上雙目,兩顆靈珠散發著光芒將容嫻籠罩,玄奧的能量鑽入容嫻體內,兩股能量彙聚在一起,比那無上仙丹還好使。
容嫻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傷勢正快速的好轉,連靈魂的衰敗也緩緩的愈合。
‘咚咚咚。’
敲門聲驚醒了容嫻,她睜開眼睛,掐指一算時間才發現一夜竟這麼快的過去。
察覺到門外的人還在等待著,她想了想,沉聲吩咐道:“無論是誰都攔著。”
她現在得儘快療傷,不能任由身體衰敗下去了,不然容易傷了根基。
門外瞬間便傳來婢女恭敬的回應:“是,姑娘。”
容嫻又重新閉上眼睛,將心神沉入療傷中。
內傷的痊愈十分快速,接著便是神魂。
龐大的神魂被玄奧的力量牽引,雖然恢複的並不快,但比以前凝實多了。而心臟每跳動一次,體內的鮮血便快速的流淌置換著,普通的血液很快便被金色的劍帝精血所取代。
這種看到自己由弱到強的感覺太讓人上癮,即便以容嫻的定力都忍不住沉淪,想要一隻這般修煉下去,直到自己無可匹敵。
但顯然,其他人忍受不了。
特彆是四天未曾見過容嫻的沈久留,自從那晚看著容嫻走進房間,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容嫻出來,每次來找人都被婢女攔在門外。
若非清晰的感應到容嫻的氣息,他怕自己忍不住闖進去。
“我今日還見不到小嫻?”沈久留站在門口,臉色沉寂的問。
他周身的氣息冰冷如寒霜,語氣清淩淩若寒冰,讓人望而生畏。
婢女雖有些畏懼,但姿態十分恭敬有禮,說出的話卻與前四天沒有任何區彆:“沈少俠,容大夫吩咐過,沒有她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聽到這熟悉的話,沈久留臉上沒有半分表情,他神色清冷,眼裡卻含著淡淡擔憂:“這已經是第五天了,小嫻一直沒有出來,連飯都不曾用過嗎?”
婢女猶豫了一下,回道:“不曾。”
話音剛落,婢女隻覺得周身一冷。
沈久留目光一沉,眼裡閃過一抹擔憂。小嫻並沒有辟穀,這麼久沒有出門用飯本就有問題,偏偏這婢女固執的守在這裡攔著他。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涼涼問道:“到底是小嫻讓你攔住我等還是其他人的命令?”
婢女想都不想的回道:“是容大夫的意思。”
沈久留審視婢女許久,見她說的是真話眼裡的冷意才散去。
既然不是某些人故意將小嫻禁錮,那小嫻為何久不出現?
鈴蘭與姒文寧靠在一旁的大樹上,看到這一幕,鈴蘭眼裡閃過一絲嫉妒,她咬咬唇道:“師弟,許是容大夫不想出門看診了呢,你這般算是逼迫了。”
姒文寧坐在樹乾上晃著腿,腳上的鈴鐺叮當脆響,她笑嗬嗬的沒有插嘴,畢竟容嫻很可能是因為她之前說的話避嫌呢,她再出聲不是引著沈久留懷疑嘛。
沈久留沒有理她,看著緊閉的房門,剛想上前硬闖,青一的身影突兀的出現,一張娃娃臉上掛著無辜的笑道:“沈少俠,容大夫暫不見客。”
門外的人正在對峙,屋內,夜明珠將房間渲染的恍如白晝,卻比白晝少了那份俗氣。
容嫻周身的晦澀波動突兀消失,漂浮在她麵前的兩顆珠子化為一道光團竄入她體內。
容嫻睜開眼睛,眼裡神光閃爍,讓人不敢直視。她蒼白的臉色逐漸紅潤,嘴邊翹起淡淡的弧度,更是帶著高高在上的漠然與冷酷,氣度如深淵,冷漠孤絕的氣息將世界與她隔離。
似乎感應到門外的情景,她漆黑如古井深潭的眸子微微一動,恍如深淵的氣息散開,唇角的弧度未變,整個人的氣息卻似被顛覆,變得柔軟親切,溫雅無害,乾淨的仿佛一汪一眼便能望到底的清泉。
“傷勢痊愈了啊。”容嫻喃喃念叨,神色複雜極了。
沒想到水靈珠與水靈珠同時運用竟對療傷有奇效,那其它幾顆靈珠的功效許是更強。
如此寶物必須儘快找到,她可不想將這東西落在彆人手中,成為敵人可能對付她的工具。
嘛,容嫻她啊,一直都是這麼未雨綢繆。
她揭開帷幔,從床上緩緩走下來,烏黑的長發披在身後,碧色的簪子將頭發隨意束縛,漫不經心又柔和自在,讓人一眼看去便心生好感。
站在窗前,她輕輕觸摸著簾子上的溫度,輕聲道:“葉清風,你可千萬彆讓我失望啊。”
當時派出葉清風尋找其他靈珠也是迫不得已,她身邊還真沒有人能勝任這個任務,再加上自己對葉清風莫名的信任,便一時衝動將人派出去,也不知如今他如何了。
容嫻將思緒壓下,轉身將上月白長裙外罩銀紗,長發被一根素色緞帶束縛,腰間依舊是一成不變的荷包。
不緊不慢的打理好自己後,她拂袖揮去,房門輕輕打開,氣息冷冽的青年劍修瞬間踏了進來,一雙總是透著清冷的眸子在看到窗邊的女子時才陡然消散,隻餘下溫柔繾綣。
“小嫻。”沈久留輕聲叫道,凜冽的聲線裡藏著掩飾不了的柔情。
容嫻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種對全世界冷漠隻對她一人溫柔的獨特多麼讓人瘋狂,或許她意識到了,但她不在意。
她感受到了,但沒法感同身受。
有時候容嫻也想像個普通人一樣,真的跟沈久留相許一生,恩愛白頭。她也想知道這情情愛愛是怎麼回事,如何讓人肝腸寸斷、隻羨鴛鴦不羨仙。
但——
沒錯,本座的意思就是在座的除了本座之外都是渣渣
沒有人配得上本座
還不如修煉來得有趣
容嫻從來都不否認自己的傲慢,因為她強大有心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她的偽裝無人識破,她可以成為任何一種性格,可以過任何自己想過的人生。
容嫻的最終目的隻是超脫,在這期間發生的一切對她來說都不值一提,所以她做事漫不經心,稍微有趣點兒的可以用些心思,無趣的或毀滅或無視。
愛是什麼,完全不值得她用心,她也並不需要這種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