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久留眸子清淩淩的看著陽明,語調冷清道:“不是。”
陽明眼裡泛起一層波瀾,隨即笑笑說:“我也不是。”
他們對視一眼,又默契的移開視線。
他們二人其實本應該比容嫻早到的,偏生地方比較難找便罷了,一路上的修士來來往往,他們若真大大咧咧的禦劍朝目的地跑,那樂子可就大了。
二人無奈隻能徒步朝著山上走,偶爾碰到性情合拍的散修,也會聚在一起,因而也造成了容嫻居然比兩人早到了許久。
散修還在前行的路上,各大修仙家族和宗門已經派出了長老帶隊圍上了石橋澗。
山頂,各方人馬分彆占領一個山頭,目光灼灼的盯著下方的村落,都在想辦法得到傳說中的寶物。
東邊山頭,中年男人一身華麗的錦袍,長發被高高的玉冠束縛,一身仙氣飄飄,充滿正氣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一看便心生好感。
他看著山下的某處,語氣溫和的朝著身旁的大弟子問:“遠兒就在那裡吧。”
安陽依舊錦袍玉帶,手裡拿著把折扇,聽到師父問話,他掃了眼那處,回道:“是的師父。
重光真人揚眉一下,聲音帶著一絲戲謔道:“聽說你與容嫻有過一麵之緣,如今連師弟都給派出去當護衛了。你若真喜歡人家,師父可以向清華那老古板提親。”
聽到重光真人的話,安陽頓時滿頭大汗,連忙拒絕道:“師父,我若喜歡定會親自去追的,您還是彆添亂了。”
重光真人臉一垮,語氣頗為幽怨道:“為師怎麼能是添亂呢,為師還不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為師在你小時候又是當爹又是當娘的,好不容你將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如今還要管你娶媳婦的事,這天底下哪有我這麼好的師父,你偏偏還不聽話,還以下犯上敢說為師添亂,真是好心喂了白眼狼,太讓人心痛了。”
安陽額角的青筋忍不住蹦躂了下,他緊握著折扇,半分風度也無,咬牙切齒的低吼道:“師父,求您閉嘴。”
重光真人:“……你個大逆不道的逆徒,竟然連師父說話都管。”
安陽立刻被氣得臉色鐵青,握著折扇的手上青筋直冒。
每天都想弑師係列
看將徒弟惹毛了,崇光真人訕訕的閉上了嘴,唯恐徒弟真以下犯上弑師,那他真就愧對玉霄門的曆代祖師了。
在他們對麵的一個山頭,一群穿著簡單的修士目光冷漠的看著下方的村落,為首的老者神色陰鷙道:“沒想到鬱氏一族居然藏在這裡,倒是挺會藏的。”
在他身旁,滿頭白發的老婦人死死盯著山下,問:“你說在容嫻身上發現了息心尊主的氣息,這個消息可靠嗎?”
老者語氣慎重的說:“是無心崖的阿柒親口告訴冷凝月的,我也是意外得知,想來是不會有錯的。”
老婦人握著拐杖點了點腳下的石頭,說:“我等尋找神器兩千年之久,若再找不到,主上那裡怕是不好交代。”
老者語氣陰森道:“放心,有劍帝精血吸引這方世界的人,我等可以暗中帶走容嫻,到時候逼問出息心尊主的消息,找到神器。”
老婦人閉了閉眼,歎息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老者掃了眼周圍的人,沉聲說道:“放心,這裡無人是我等的對手。”
比他們的山頭矮了一截的山上,一群世家子弟各個風度翩翩,呼朋引伴,仆從如雲。
他們全都是家族內的精英,實力與長相並重,這次跟著家族長輩來此,第一也是長長見識,第二也想看看他們與劍帝精血有無緣分。
在這群人當中,一位穿著簡單的少女俏生生的站在崖邊,有些沮喪的喃喃:“君大哥怎麼還沒來,希望君大哥平平安安得償所願。”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堅定不移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女子穿著紋繡繁雜的城主服走了過來。
“燕城主。”少女驚訝的叫道:“您怎麼出來了,君大哥說你的傷勢還沒好,要好好休養。”
燕菲搖搖頭,眼裡滿是思念道:“不了,距離君從越近,我越不安穩。”
“我看你是想他了。”嬌媚的聲音憑空響起,酥的人骨頭都有些發軟。
少女眨了眨眼,笑著叫道:“倩倩姐。”
燕菲看著大大咧咧走來的人,皺了皺眉:“曲倩倩,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這裡都是正道修士,你一個魔門的魔女跑來想找死不成?”
曲倩倩走到少女跟前,捏了捏她的臉蛋,毫不畏懼的說:“你看看小婉多乖啊,哪像你一樣,張口閉口的魔女的稱呼人家,討厭。”
然後她咯咯一笑,說:“那些正道修士現在可不敢動我,我爹和魔門的長老都來了不少,他們若不想活著離開這裡,儘管動手好了。”
小婉悄悄看了眼燕菲,吐了吐舌頭討好的朝著曲倩倩說:“倩倩姐,燕城主也是關心你,你彆怪她。”
“是嗎?”曲倩倩似笑非笑的看著燕菲,嬌媚的臉上風情萬種:“那我可要多謝她了。”
燕菲冷哼一聲沒有接話,曲倩倩低頭看向山下,嬌聲說道:“看來君從就在那裡了。”
小婉好奇的說:“也不知道君大哥跟著容大夫有什麼收獲。”
燕菲酸溜溜的說:“當然有收獲了,聽說那容嫻長得還挺漂亮的,我看他是樂不思蜀了。”
曲倩倩調皮的拍了拍手,嬌笑道:“哎呀呀,看來我們很快就要再添一個姐妹了。”
燕菲嗤笑一聲,掃了眼身後的帳篷道:“你這話可彆讓白長月聽到,她若是傷心了,君從可要怪罪了。”
曲倩倩眼裡閃過一絲失落,又恢複了那副妖嬈魅惑的模樣:“君從為了她的病一直跟在容嫻身邊尋找解決的辦法,他們之間的感情還真是深厚。”
“君大哥和白小姐是青梅竹馬。”小婉語氣低落的說。
還與陸遠暗搓搓跟著容嫻的令君從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女人們打翻了醋壇了,他仰頭朝著周圍的山峰看了一眼,隻覺得壓抑不已。
“木頭,你說容嫻知道自己被包圍了嗎?”令君從看著貌似好無所覺曬藥草的容嫻,低聲朝著陸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