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郡之外,東晉女帝負手而立,在她身後是賈詩琪等晉國之人。
“大戰已經一觸即發。”女帝望著虛空中猙獰的凶獸淡淡的下著結論道。
她微微低頭看向腿邊的小孩兒,聲音微微緩和了些,說:“你不用害怕,朕已然已經答應了煦帝會照顧好你,便決不食言。”
容昊卻沒有看她,他的目光落在遠處那黑壓壓一片的將士,隻覺得胸中有種豪情澎湃勃發。
這是他容國的將士,是容國的未來。
不知為何,看著這百萬將士,容昊便覺得一直壓抑在靈魂深處的某種鬱氣消散了一些。
他小臉上滿是認真道:“母皇會勝的。”
司馬姮君並沒有直言小孩兒的天真,反而說道:“你對煦帝倒是有信心。”
容昊搖搖頭:“我對容國子民有信心。”
他緩緩笑了起來,明明再稚氣不過,可那雙眼裡卻好似閃過一道亮光,像極了冬夜月光照射在厚厚的雪層上,冷中又帶著森然,好似有一把絕世神兵正欲破封而出。
司馬姮君愣了愣,回過神來微微蹙眉。
是錯覺嗎?
她在那一瞬間竟好似在這孩子身上看到了劍帝的身影,而那句話也像是劍帝本人在斬釘截鐵的告知她一樣。
乾京太廟,供奉於先帝神位上的烏鞘長劍又一次震動了起來。
不過這次的震動輕微卻急促,隱隱含著錚錚劍鳴。
在被人發現之前,劍又沉寂了下去。
而另一頭的女帝平靜如水的眼底泛起層層波浪,不可抑製的回想起了劍帝。
她嘴角勾起苦澀的弧度,到底是她太過想念那人才覺得一個孩子都像極了那人,還是擁有那人血脈的人會漸漸朝著那人的風姿靠攏?
女帝仰起頭眨眨眼,讓眼裡的濕意散去。
她可能這輩子都放不下那九重宮闕上驚才豔豔、被萬劍朝拜的君王了。
容昊不知她心中所想,目光專注的看向下方。
回到現世以後他才發現,自己能做的實在是太少了。
不管是年齡的限製還是實力的限製,都讓他在麵對這種場麵時無能為力。
他板著小臉昂起頭看向女帝,隱隱若有所思。
該想辦法強大起來,培養起屬於他的實力了。
也許,他需要一個階梯?
女帝並不知道自己被心上人盯上了,依舊眉眼含著淡淡的輕愁懷念心上人。
直到太陽升到頭頂,賈詩琪忍不住提醒道:“陛下,我們該走了。”
女帝回過神來,收斂起自己今日一直放任的情緒,重新恢複了那高傲強勢的尊貴。
她點點頭,說:“將小公子抱著,我們回朝。”
“諾。”賈詩琪立刻應道。
她上前一步來到容昊麵前,半蹲下身道:“小公子,我們要走了。”
容昊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突然飛來的鸑鷟攆車,問:“我要是去了東晉,是不是要等長大才能回來?”
賈詩琪笑容柔和的點點頭,說:“當然,畢竟小公子長大了才不懼危險。”
女帝從容道:“你也可以選擇留在東晉。”
話音落下,容昊便昂起小腦袋看著他,認真的說:“如果東晉遭遇亡國危機,我會選擇留下來。”
至於留下來做什麼,這就仁者見仁了。
女帝:“……”沒良心的小東西!
不愧是煦帝的血脈,隻要開口都這麼不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