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深知若是被兒子知道自己的另外幾重身份,那可容易就讓兒子歪了。
若是歪成了大太子那德行,不是想著造反就是想著弑母,那可真就讓人難受了。
容嫻看了眼將自己化身當成奶娃娃哄的容揚,不由得揚了揚眉。
隨即她將注意力落在了頭頂朝著這方壓下來的巨掌上。
容嫻淡淡的抬起手,猛地指向那巨掌,壓低的嗓音帶著幾分冷漠與冰寒:“去吧,那是你的食物。”
話音落下,悄無聲息盤旋在容嫻身邊撒嬌的金龍興奮的仰天昂揚長吟。
“昂~”金龍竄上虛空上,身影迅速的拉長。
不過轉瞬間,便變成了千丈。
金龍盤旋在被巨掌遮蔽的黑暗天地下,一雙龍目裡也沒有了往日的凶戾。
它調皮的像個像孩子一樣,伸出爪子試探的搓了搓頭頂的黑幕。
耳邊隱隱聽到一聲慘叫,這黑幕也顫了顫。
金龍碩大的龍目一亮,好似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張開爪子就撓了上去。
將那兩個不守規矩的人交給了克星,容嫻執劍衝進戰陣中。
身先士卒的模樣看的身後眾將士熱血沸騰。
他們嗷嗷喊著‘萬歲’朝著敵軍撲上去,不畏生也不畏死。
容嫻將劍當刀用,她一劍砍翻了一隊人,看向身後嗷嗷叫的士兵,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一巴掌呼了上去。
“能閉嘴不,朕還沒死呢,彆殺個人都喊著這朕的名頭,好像給朕報仇,以祭奠朕在天之靈似的。”容嫻沒好氣的說道。
眾人:“……”
容嫻也懶得看他們的的表情,她周圍一道道劍氣彙聚,化為洪流將砸到麵前的石頭給衝走了。
在眾人仰望的視線中,容嫻垂眸掃了眾人一眼,施施然說道:“下次就喊趙皇,誰要是敢喊朕,朕便將誰帶到宮中當太監總管。”
將士們的臉刷一下變了,連連夾緊雙腿,隻覺得大腿根涼颼颼的。
他們再去看陛下時,隻覺得有些蛋疼。
就在這時,容嫻扭頭看向拿著銀鐧的安平朝著她衝了過來,程崎握著一柄劍從側麵朝著她襲擊了過來。
這還真準備搞一出刀劍無眼,將她徹底留在戰場嗎?
一般這種大將軍自有氣運庇佑,氣運衰竭前殺不死也不能殺的。
但如今……
容嫻眸光亮晶晶的,抬步就朝著那二人而去。
她有人背黑鍋,她可以作天作地!
容嫻喜歡極了這種肆無忌憚的生活。
她步伐跨出的瞬間,身影幻化為一排排,直接排到了安平的身前。
待她第一個殘影消失時,她的手已經搭在了安平的脖子上。
“將軍!”、“將軍!”
趙國的人都投鼠忌器,完全不敢動彈了。
安平看上去隻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但他鬢角斑白,似乎飽經風霜。
那雙深邃的目光帶著堅毅和不容妥協。
這是一個不會輕易投降的人呢。
“煦帝,放了我父帥!”一個年輕的還有些稚嫩的孩子紅著眼眶朝著容嫻喊道。
沒錯,是孩子。
儘管這青年的表麵年級比容嫻大,但在容嫻眼中,那就是一個孩子。
不懂世事,嬌生慣養,思想簡單。
她斜睨了青年一眼,那眼裡什麼含義都沒有,空茫茫一片讓青年嚇得呆住了。
容嫻看了安平一眼,慢條斯理的拍拍掐著他的胳膊,張了張口。
“不投降你就得死。”
容嫻:!!
彆誤會,這話不是容嫻說的。
容嫻看了眼程崎懷中的容嫿,又看了看要哭不哭,滿是懊惱自責的容揚,心下歎了口氣。
她嗓音輕輕柔柔道:“程將軍可能不知道朕的脾氣,朕是最受不得威脅的。”
說罷,在眾人驚恐的眼光下,手上微微一個用力。
‘哢擦’一聲響,這位叱吒風雲一輩子的老將軍就這麼死在了戰場上。
安平將軍死去的時候天空運勢突然變化,北趙那條金龍也被容國的氣運金龍給咬住了。
兩條巨龍在虛空中鬥法,北趙國運冥冥有所感應自己的護身離世,長吼一聲,一片片鱗片飄落化為血雨灑在了北趙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