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眉目不動,對於他人的善變習以為常。
很顯然,她這是以己度人了。
“不知國公身體可好?”容嫻看著沈久留,慢吞吞的問道。
沈久留垂頭說道:“爺爺身體硬朗,隻是掛念、陛下,心憂戰爭。”
‘陛下’二字嘴裡說出來,總讓人有種心酸和無奈,以及莫名的悲涼。
戚興幾人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對於這位敢於喜歡陛下的勇士充滿了佩服。
容嫻輕歎了口氣,國公一心為國,這也是她佩服的地方。
想到這裡,她對沈久留也多了一份寬容。
“久留照顧好國公,彆讓他過於費心而傷身。”容嫻溫聲囑咐道。
沈久留沉默片刻,道:“諾。”
他眸光暗淡極了,小嫻關注身邊任何一人,都不會關注他,他們如何會走到這麼陌生的一步。
“好了,你們退下吧,回到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的事情。”容嫻語氣寡淡道。
戚興幾人對視了一眼,拱手道:“諾。”
沈久留走在最後,他的步伐越來越慢,最後停了下來。
他回過頭,眼裡閃過一絲痛楚,放在衣袖中的手緊緊捏住那塊陪了容嫻十數載的劍石。
這塊石頭是他的承諾和願望,也是他最後的機會。
“小嫻,有機會我們回石橋澗看看父親他們。”沈久留脊背挺直,清冷的眉眼帶著一絲懇求。
容嫻嘴角噙著如沐春風的笑意,好似什麼都不知道般,柔柔的說:“好,我也想念族長他們了。”
沈久留這點兒小心思,她總有辦法打消的。
一無所知的沈久留心落在了地上,他舒了口氣,眉頭舒展來,轉身大步離開。
他們退下後,容嫻擺擺手,華琨幾人也離開了。
容嫻垂眸深思了片刻,目光犀利的看向虛空,似乎透過那層層雲霧,看到了盤坐在雲端的男人。
“雲宗主,您坐的倒是安穩。”容嫻理了理廣袖,漫不經心的說。
雲九目光中泛著劍氣漩渦,眼睛黑白分明又格外冷漠。
“本宗相信,煦帝陛下不會將自己全然托付給他人。”雲九平淡的語氣下是萬分的肯定。
容嫻沒有否定,沒有反駁,雲九說的本就沒有錯。
作為一個掌控欲爆表又隻相信自己的人,容嫻當然不會真就隻指望雲九了。
不管是藏於體內的土靈珠,還是蒼天,或者是埋在意識中沒有調動的小劍和被刻意壓製的國運金龍,任何一種到了容嫻手中,都是斬殺烏尊的利器,可她偏偏讓烏尊風風光光的活著。
雲九目光深邃的看著容嫻,語氣帶著一絲告誡,說:“煦帝陛下雖然算無遺策,但需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容嫻裝模作樣思考了片刻,回道:“看來朕還是不夠聰明。”
她溫柔的笑了笑,眼裡閃過一絲暗芒:“既然如此,朕還是覺得釜底抽薪比較合適。”
她眼珠子一轉,揚了揚眉,身體內立刻竄出一條金龍,金龍仰天長嘯一聲,冰冷威嚴的聲音響徹天地。
“朕一生摯愛皇夫同舟,生死不棄,榮辱與共。在天道見證下立誓,願與同舟生同衾,死同穴。若有其他人插足,天地共棄。”
肅穆的氛圍下,狗糧灑遍了整個中千界。
東晉女帝臉色發黑:“她這是顯擺自己有家室嗎?”
賈詩琪無奈:“……煦帝陛下可能隻是煩了最近的流言。”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中千界流傳的小道消息,說是煦帝陛下要廣納後宮,繁衍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