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即將離開的瞬間,容嫻眸光一閃,猛地折回到沈久留身邊。
這時,沈久留睜開了眼睛,那雙眼裡是滿滿的邪氣和黑暗,好似能將人給卷入那深不見底的漩渦裡。
他周身澄淨清冷的氣息朝著另外一個極端而去,偏執陰暗,毀滅而肆意。
“咦?你居然找到了這裡來?”看到容嫻,‘沈久留’帶著生疏晦澀的腔調訝然問道。
容嫻站在原地沒動,目光卻深沉了起來。
她看著明顯不一樣的沈久留,便知道這是那道蘇醒的意誌。
這人知道她!而且對她的一切都很熟悉。
一想到這人剛才脫口而出的話,容嫻神色一沉,瞬間便將自己腦中一直沒有想通的問題串聯了起來。
為何在沈久留出現出山的時候,清波就拿到了遮陽。
鈴蘭因為什麼對她下了笙歌,還是眼前這個男人。
她來到容國後,第一次拜訪的便是鬱國公。
她試探過鬱國公和鬱肅,這兩父子的魂魄十分正常,完全沒有這道邪祟的意誌,這跟她認識到的鬱族人完全不同。
後來為了追查禁毒的消息,她派出探看司。
當蘇玄在西江的探子發現了遮陽禁毒的消息,荒王隨後緊隨而去卻無功而返,出自北趙的笙歌在探看司的追查下也成了無頭公案,這些問題都在沈久留來到中千界後出現的……
將一切串聯後,容嫻終於從重重迷霧看到了真相。
容嫻微微垂眸,低低一笑,隨即笑容越來越大,清澈明亮的眼睛在看著男人時,卻倒映著山河變遷,鬥轉星移的神秘。
她因為這人的存在,算計著將人從小千界帶到了中千界,如今終於驗證了冥冥中自有因緣的說法。
“瞧瞧我發現了什麼?”容嫻興味的語氣裡帶著幾分狠辣。
“無心崖中笙歌作,倒是人間也難留。一個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卻偏偏是凶手。”抑揚頓挫的語調帶著一種饒舌的詠歎,“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有趣,太有趣了。”
她一直以為鬱族人隻是被邪祟盯上的可憐人,萬萬沒有想到一直在背後對付她的就是鬱族人。
下一刻,容嫻便出現在男人身側。
男人收斂了臉上的一絲驚訝,仔細感應了下,目光重新回到了容嫻身上。
他肯定的說:“看來壓製我的東西,已經被你毀了。”
他眼裡帶著淡淡的喜色:“你當年沒有死在小千界,看來這是我的福緣。”
男人完全不知道壓製他的東西就是容嫻準備的,蠟燭。
容嫻雙手合十抵在唇邊,明亮的眼睛帶著說不出的危險:“兩千年前滅我容家的是你,兩千年後追著我調查息心尊主的人還是你,你想要得到神器殺了劍帝!”
他是什麼身份,為何要殺了劍帝?
容嫻腦中一道亮光閃爍,想起了那世世代代刻入鬱族族長靈魂中的祖訓,思路變得十分清晰,語氣也非常肯定:“鬱族族長,你是那位一直等待鬱國公回家的孩子。”
在鬱族被毀去之後,她取過鬱族保存完好的密室。
那裡放著鬱族的曆史,當年她第一次拜訪鬱國公時,便將鬱族的消息告知了鬱國公,也告知了鬱國公鬱族祖訓便是等待他的回歸。
想到這裡,容嫻很容易便將眼前這人與那個陪著母親等待父親歸來一輩子的孩子聯係上。
畢竟有多愛就有多恨,特彆是自己最心疼的母親抑鬱而亡,她不信那孩子會安穩的將祖訓傳下來,傻兮兮的等待著不可能等到的結果。
容嫻她從來不會小看人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