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尉帶著兩個兒子,葉丞相帶著葉清風走進屋內。
他們第一眼便看到了盤坐在側殿修養的三位太醫,看來太醫累的不輕,由此可見,陛下的傷勢絕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輕。
他們心底莫名沉了沉,道台之戰,對於整個中千界來說都是一次大規模洗牌。
因為前往道台的強者都是數一數二的勢力之主,一旦隕落,這方勢力便會遭遇到其他勢力的阻擊和瓜分。
想到此後種種,容不得眾人不慎重。
特彆是他們的陛下……
幾人將心底的沉重壓在最深處,沒有漏出半點破綻。
他們將目光放在了床榻上,隻見容嫻一身紫裙靠在床榻上端著茶杯品茶,悠然自得,好似完全不知道整個皇宮因為她這一睡亂成一窩蜂了。
這麼一個看似普通又溫柔無害的幼主,擔起了整個容國,讓容國從先帝隕落後的低穀中詭異的走了出來。
當今陛下,跟先帝一樣不容替代。
“臣等參見……”
幾人行禮還未結束,容嫻便擺擺手,隨意的說:“我們君臣不用多禮,回來就好。”
她指了指一旁的矮桌,白師神色一暖,五人一人一個矮桌跪坐了下來。
容昊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容嫻身側,在容嫻杯中茶水飲完時十分有眼色的又添上一杯。
隨即便閉上眼睛坐在一旁,好似不存在一樣。
白慕辰關切的詢問道:“陛下一睡三日,今日看來氣色尚好。”
容嫻慢悠悠的品著茶,半眯著眼睛懶散的回道:“嗯,這三日倒是累到了三位太醫。”
正在療養的三位太醫連道不敢,為陛下效力本就是他們的本分。
以往陛下任性,仗著自己也是醫道中人用不到他們,這幾日他們能派上用場,心中也是欣喜。
“戰事如何?”容嫻漫不經心的問道。
白慕驚神色恭敬回道:“西江、北趙戰線已經向前推進。我等奪取了二國一郡六府,目前西江戰線在澤河,北趙戰線在金水。”
容嫻聽罷,右手端著茶杯輕抿了口,左手拂袖一揮,一團紫芒出現在虛空中。
紫芒散去,北疆部洲的地形圖出現在眾人麵前。
一座座縣府和郡城浮現其上,龍脈龍氣正在點點彙聚,雖然不快,但勝在穩定。
龍氣穩步增長,徐徐靠近容朝龍氣,這新打下來的兩座郡民心可用。
容嫻的目光落在金水和澤河上,嘴角微微翹起,直白的誇獎道:“做的不錯。”
白太尉幾人忙道:“都是陛下保佑。”
容嫻神色一正,認真的強調道:“這可不是朕庇佑你們,而是那兩位太廢物。”
成為帝王這麼萬萬年,坐擁整個王朝,連道台之戰都沒資格上,不是太廢物就是故意荒廢道途,試圖躲避道台之戰。
不管是哪個原因,都足夠讓容嫻看不起他們了。
白太尉幾人一哽,半晌說不出話來。
陛下口中的二人是誰他們心中有數,可正因為因數,才對陛下這耿直的口氣無奈。
罷了罷了,反正那二帝也不敢來找陛下麻煩。
葉文純低頭琢磨著,該怎麼給那二帝找麻煩,博陛下一笑。
容嫻屈指在茶杯上輕輕一敲,半空中的地形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