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山海道場的道主很會做人,將一件罕見的名為玄冥的法器交給容國特使,告知這是他們遲遲沒有前往紅海的賠罪禮物。
當特使將這件法器帶回國後,容昊直接將其扔在私庫,看都沒看一眼。
三國交戰一打便是五年,紅海可以稱得上是血海了。
呼嘯的風中都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高高豎起的軍旗雖有軍魂庇護,卻已經失色不少,周邊都是斑斑駁駁的血跡,看上去格外的蕭索。
就連氣勢洶洶的江、趙二國也焉兒了不少。
他們都沒想到容國居然這麼難啃,怎麼打都打不死,底蘊簡直驚人。
要知道他們國內已經開始怨聲載道,入不敷出了。
但容國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輕鬆,隨著陛下的久不現身,本來氣氛尚好的國內也慢慢的沉悶了起來。
壓在頭頂的陰雲經久不散,人們擔心國君的心思一日強過一日。
他們已經失去了劍帝,不能再失去劍帝。
而容國也經不起短時間內更換兩任帝王。
戰爭一日不停,所有人的心都懸著。
百姓們日日望著戰場方向,總在盼著戰爭結束,自己的親人能夠平安回家。
可除了每隔一段時間有規律的征兵外,他們見到最多的便是送葬哀兵。
他們是戰場上因為殘疾退下來的老兵,因無法再繼續為國效力,便被容昊下令編成一個軍隊,專門運送戰死沙場士兵的遺物以及朝廷給的獎勵賠償,讓將士們再無憂慮,可以放心家中的孤兒老母。
五年過去,每每城門打開,不管是守城將士還是街道小販,不管是高官富商還是貧民小兒,哪怕是修為高深的修士,麵對這麼一隊送葬哀兵,全都默默的停下腳步,微微彎起腰目送他們離去。
這是給予戰場舍生忘死包圍家國的英勇將士最誠摯的欽佩和敬服,以及難以克製的湧上來的悲痛。
這哀默的姿態讓人群中觸景傷情的人落下了眼淚。
不知什麼時候大風刮起,細細的雨絲打濕了頭發。
所有人卻都已經習慣了。
每每送葬哀兵出現,天氣總是像人心情一樣壓抑而沉重。
送葬隊伍分開,每一人抱著一疊東西沉默的朝著某個方向某個家庭而去。
等他們出來,便能聽見那家中痛苦淒然的大哭聲。
所有人都清楚,等送葬哀兵離開,城中便會飄起白帆,身穿白色的喪服人會成為這座城的主旋律。
東宮。
容昊站在大殿門口,目光平靜的看向虛空。
好似透過高高的圍牆看向那些痛不欲生的人們。
他看的時間不長,僅是片刻的功夫便已垂下眼簾,遮住了眼底泄露出來的情緒,使得那長期手握權柄,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的鋒銳散了大半,隻留下一分本就有的稚氣。
他本就還小,但已經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
這是他在東晉這些年學到的東西。
與母皇完全不一樣。
母皇嬉笑怒罵信手拈來,卻更加捉摸不透。
因為她可能麵帶笑容的讓你全家去死,也可能隻是憤怒的讓你九族去死。
想到母皇,容昊收斂起不經意間的溫和。
打仗物資的消耗讓國庫開始入不敷出,已有官員上奏求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