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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容嫻擋住的青年一身血腥戾氣怎麼都掩飾不住,但舉手投足間卻透著常人所沒有的優雅雍容。
他便是十年前從南荒部洲過來的魏皇朝暗營首領呂侯。
呂侯的任務是掌控容國,將容國發展成魏國的據點。
當然能做到這些的前提便是殺了容國真正的掌控者煦帝。
結果還不等他動手,煦帝便成了無情道主的斬塵緣對象。
為了不給自家皇拉魔主的仇恨值,他連丁點小動作都不敢做,唯恐出現什麼差錯,讓煦帝嗝屁了,讓魔主記恨到他們頭上。
直到道台論戰結束後,魔主證道。
他雖然驚訝煦帝還活著,但這問題不大。
魔主已經證道,作為無情道主想必是不會再管俗事,煦帝與魔主的情意也在魔主證道之後完全抹除。
呂侯欣喜之下剛準備有所動作,想將之前的計劃付諸行動。
哪曾想應平帝和神寧帝那兩個憨批直接與容國開戰。
這種動輒國運之戰的大規模戰爭他完全不敢插手,一插手就可能被劫氣卷進去,生死都半點不由人了。
呂侯當即便帶著莊徊等人閉關在深山老林,靠著魏國的氣運庇護倒是沒有大礙。
前段時間戰爭結束後,容國成了最大的贏家。
呂侯想要趁著一切混亂之時渾水摸魚,誰知一清點人數心馬上就涼了。
魏國埋下的那些釘子在這一戰中被殃及了大半死在戰場上,還活著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修士。
呂侯:天意不在我啊。
他有些心塞。
他的計劃容嫻是否清楚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他屬下的那些人喪生大半還真有容嫻的手筆。
雖然容嫻當時在道台,似乎對容國之事鞭長莫及。
但容嫻她可不是一個人。
氣運金龍化身監測全國,發現氣運籠罩之下的某些地方有些問題,當即便覺得不太對勁。
既然察覺到了有人背叛,這些人還十分好找,都分布在了她的平叛大軍中。
容嫻:這就太不做人了吧?
你們人那麼多怎麼不給其他國家塞幾個,全都扔進我這裡幾個意思?
既然你們不做人,就不能怪我了。
於是容嫻采取下措施就再正常不過了。
呂侯一見容嫻,眸色就深沉了起來。
“煦帝怎麼知道在下在何處?”呂侯眼裡藏著很深的探究和審視。
覺得這事兒很莫名其妙,他在容國疆域轉悠,一般都是挑氣運最薄弱的地方。
之前都好好地,這次怎麼就翻船被煦帝堵住了。
莫不是有叛徒?
不,要相信自己人。
排除這個可能,那隻剩下……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似乎猜出他在想什麼,容嫻一點要安慰他的意思都沒有,乾脆利落的承認了。
“本不是找你的,但卻找到了你。”容嫻微笑著說,笑容純良。
見呂侯沉默了下來,容嫻格外有談興。
她興致勃勃道:“朕不經意間發現容國大軍中有叛徒存在,這實在讓朕心情不悅。朕琢磨了下,決定送大部分人去輪回。留下一部分人順藤摸瓜,想要找到幕後之人。”
呂侯心下一沉,他根本就沒察覺到有人跟蹤回來。
煦帝果真是有幾分手段。
容嫻還在繼續叭叭,她意有所指道:“沒想到卻找到了閣下這裡。魏皇倒是過於客氣了,來彆人家還送這麼多人頭、阿不,是賀禮。”
容嫻這就是完全不知道收斂了,簡直就是隻要皮不死,就往死裡皮,心知肚明的在搞事的邊緣大鵬展翅。
畢竟沒人能製住她嘛。
呂侯:……
胸口一哽。
雖然容嫻改口快,但呂侯還是聽清楚了那二字。
他神色不變,周身的氣息卻冰冷如霜。
完全看不出麵臨任務失敗的歇斯底裡。
可以說是很有涵養了。
內心有沒有暗搓搓的想要給魏皇告狀什麼的,那彆人也不知道啊。
容嫻卻好似察覺到了什麼,她空茫茫的雙眼直直的對上呂侯,朝著他笑得春暖花開,饒有深意的說:“既然魏皇這個做客人的這麼客氣,朕這個當主人的自然也該熱情好客一些。”
呂侯渾身緊繃,視線在容嫻雙目上一掃而過,警惕性提到最高:“你想做什麼?”
煦帝眼睛上竟然有天道之力,這廝竟然作死的惹惱了天道,讓天道降下懲罰。
對這麼一位不按常理出牌且膽大包天到連天道都敢肆意招惹的人物,呂侯生平第一次生出打退堂鼓的心思。
但這也得主人家配合啊。
容嫻嘴角一翹,語氣歡快又驕傲的說:“當然是留閣下在容國好好遊玩啦,這可是朕剛打下來的江山呢。”
眼看著呂侯都忍不住想要出手抓她了,容嫻依舊不慌不忙:“想必魏皇很快也會來容國走一遭吧,畢竟還有你這個得力下屬在呢。”
容嫻微抬下頜,語氣篤定極了,但腔調在最後卻極為不正經的接近詠歎了。
好似呂侯這個得力下屬還有其他什麼不可言說的兼職一樣。
呂侯本來很能端住的,但聽到煦帝內涵他的皇,這是不是就有些不友好了?
行了,也不多說廢話了,直接打吧。
他出手迅疾如雷,一動便是雷霆絕殺。
大概是跟妖族打交道多了,呂侯本人出手也帶了一些野蠻粗狂的風格。
容嫻隨手擋開了他的攻擊,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連瞎子都欺負,這世道真是太壞了。”
說到‘太壞’二字時,還十分作妖的跺跺腳,以為自己很可愛。
殊不知在呂侯眼裡,隻覺得驚悚極了。
雖然吧,煦帝表麵看上去確實十分可愛了。
但呂侯一想到天道給這人賜下的稱號,頓時就如南極寒冰突兀塞進脖子裡,冰淩淩的隻剩下警醒了。
隻有叫錯的名字,沒有賜錯的稱號。
呂侯出招的同時心下感慨,果然瘋子都是特立獨行的。
“煦帝,你腦子要是有問題,在下可以幫你打理下。”呂侯語氣淡漠平靜。
容嫻拂袖將人打了出去,憤憤然道:“說話這麼不好聽,怪不得一直單身,果然是有道理的。”
她掌心猛地伸直,龐大的氣運之力突兀出現,氣運之內隱隱傳來龍吟聲,刺眼的金芒晃得人眼疼。
氣運之力化為囚牢,死死地將呂侯給關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