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幾個新生需要挨家挨戶登記。
期間,沒往渡那兒看一眼。
溫江明在一個小時前胡亂整理出兩隻行李箱的東西,這會兒勉強跟在老人身後。
溫沙有整整四隻行李箱,因為愛麵子不肯讓人幫,一手控製兩隻,四隻行李箱始終有往不同方向跑的趨勢。
溫江明先進入那輛中型麵包車,走到車廂最後,一邊扶著行李箱一邊轉頭尋找渡的身影。
男人站在窗外,徐徐向她揮手。
溫江明的心情因為看到他而好起來。
另一邊,當溫沙吃力地抬著最後一隻行李箱上來,自動門關閉,司機一腳油門下去,其他三隻未受控的行李箱因慣性往裡滑,撞到溫江明的行李箱又緩緩彈回。
溫沙怒不可遏地瞪了溫江明一眼,他儼然把溫江明當作這一路不順利下的出氣口。
溫江明懶散地靠在椅背上,不屑的神情跟溫渡一模一樣。
六隻行李箱,把過道全占了。
這輛車看樣子不能再接乘客,正直接駛往機場。
溫江明坐在最後一排的裡邊,高高的椅背有效隔絕他人的視線,讓她有了獨處的空間。
她看著路邊的景色飛過,開始想象分班考試的事。
加入ST組織,為西白國甚至是整個四國聯盟做出重要貢獻,受人尊敬,享受高級待遇……這一切看似都挺好的。
但溫江明不喜歡被彆人推著走的感覺。
隻要被發現擁有特質,無論是誰,都將被送入ST學校——隱瞞不報是犯罪。
而剛進入ST學校,絕大多數學生就要因為一場分班考試決定未來的訓練方向,甚至是未來整個人生的方向,這讓她有點不讚成的情緒。
短時間內,不僅是老師,甚至是學生自己都可能不了解自己。
“您已到達,梧桐市機場T1航站樓。請旅客前往電子登記處取票……”冷靜的電子女音不斷識彆到有人進入,自動播放導語。
司機先生隨他們下來,帶領兩人前往行李托運處。
因為是ST特批,兩人機票都無需去取。
“3小時後,有一班從梧桐市往森特市的飛機,航班號為WS-062432,你們到時候去17候機廳出示身份卡。”
司機絲毫不顧旁人目光,衝溫江明和溫沙分彆敬了個禮:“願ST與西白同在。”
他是普通人,為ST組織服務,非常榮幸。站著他麵前的,是未來西白國的頂梁柱,所以他的尊敬之情毫不掩飾。
溫江明不適應地低下頭:“謝謝您……”
等過完安檢,溫江明快步鑽進一旁的廁所。
衛生間是近乎完美的緩解焦慮的空間。
梧桐市國際機場的衛生間大而寬敞,溫江明坐在馬桶蓋上,享受了會兒獨處的自在。
她不想看到溫沙這個人。
溫沙於她而言,是小時候的夢魘。
她現在長大了,發現溫沙就是幼稚不成熟的白癡,根本不足為懼。但以前的那段經曆仍舊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裡,讓溫江明看到他時總是異常焦慮。
這像是生理反射,往往是她的思維完全不理解自己為什麼要因為這件事而焦慮,但她的身體已經出現了焦慮的心悸。
這種情況,是述情障礙。
她不能識彆自己的情緒,甚至難以察覺它們,等身體出現不適,腦子才反應過來:這樣的心悸感……難道是焦慮?
這就是述情障礙,她識彆不了,也很難感受到自己的情緒。
溫江明等了十分鐘,等到估計溫沙已經走了很遠很遠,才從隔間出來,冷水澆灌到臉上,順著睫毛下滴。
鏡子裡的這位擁有栗色自然卷的長發少女,臉頰正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是她穿得太多了嗎?
溫江明耐寒不耐熱。
如果一位全人類的最適環境溫度為27攝氏度,她就為17攝氏度。
她能在梧桐市的冬天穿短袖,也能因為他人在夏天開28攝氏度的空調熱到兩眼發昏。
她有些難受,胃不舒服,可能是剛剛暈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