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的解剖手術刀法醫商城裡麵有賣的,但是薄聰已經把基礎分全都拿來換指紋刷和指紋膠帶了,已經沒有積分去兌換解剖刀等法醫解剖工具了。
孟曉梅從靴筒又抽出了那柄單刃匕首遞給薄聰。
薄聰接過匕首,在死者的胸腔劃了個丫字切口,切開了胸腔和腹腔。
這刀子所過之處真的如切豆腐一般,包括胸骨都能輕鬆切斷。
薄聰大喜:“你這匕首削鐵如泥啊。”
“那當然,是我姑奶奶給我的,堪比魚腸劍,皇家珍藏呢。”
“不錯不錯,比手術刀還好用。”
他將胸腔徹底打開,果然雙肺嚴重坍塌壓縮,隻有原先的不到百分之二十。
葛江他們幾個並不知道人的真實的肺是什麼樣子的,但是眼見空落落的胸腔裡,兩側的肺被壓縮成很小的一塊,也覺得不正常。
薄聰說道:“死因已經確定,是因為某種原因導致嚴重的張力性氣胸,壓迫雙側肺部,導致雙肺嚴重坍縮,引起呼吸障礙,心臟驟停死亡。”
聽到這話,葛江稍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緊張地問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他很害怕薄聰告訴他是他們的刑訊逼供引起的,隻是他們當時並沒有對秦澗實施暴力傷害,隻是把他按在水缸裡,讓他溺水來逼問。
而且當時秦澗雖然嗆水了,但呼吸正常,也能自行行走,應該沒事,但這種事情誰又說得清楚。
薄聰將死者的頭部抬了起來,顯示頸背部的那非常小的幾處針眼,說道:“這裡有幾處很細的針眼,如果料想不錯,是針灸留下的,難道這秦澗被抓之前曾做過針灸?”
葛江點頭道:
“是的,我們是在醫館門外抓他的,他正從醫館裡出來,好像是落枕了,脖子酸痛,去醫館裡紮針來著,在門口我們把他帶走的。”
薄聰道:“他有沒有說胸痛、胸悶,呼吸困難之類的?有沒有發現他呼吸急促?”
葛江想了想,搖頭說道:“沒有。”
薄聰扭頭望向曲知縣:“你們把他收監的時候,有沒有出現這些症狀?”
曲知縣忙尷尬一笑,說:“這個本縣得問問,當時本縣不在場,接手的牢頭應該知道。”
說著把牢頭叫了過來問。
牢頭點頭說道:“是,他當時說他胸口痛,還呼吸困難,我們以為他矯情,因為他是走著進來的,也就沒管,便把他關進去了。”
薄聰說道:“那現在應該可以肯定,他多半是在醫館紮了銀針,很不幸,銀針紮得太深刺穿了胸腔,傷到了肺部,導致了氣胸,所以引起了嚴重後果。”
曲知縣和葛江都眼睛亮了,聲音都帶著急切:“這麼說,他是針灸不當紮死的,而跟我們沒有關係?”
薄聰聳聳肩:“我隻對他的死亡原因作出解釋,至於誰對他的死亡承擔責任,這不是驗屍者應該做出判斷的。”
薄聰恪守了法醫的本份,法醫就是對死亡原因作出解釋,而不是對案情進行研判。
孟曉梅臉上難得地浮現出了一抹輕鬆:“跟咱們沒關係就好。”
隨即對葛江說道:“你立刻派人去醫館調查取證,並把紮針的郎中帶回來訊問。”
葛江急忙答應,快步離開了。
薄聰繼續對屍體做檢查。
這之後的檢查沒有發現異樣,在死者的胃內容物中也沒有發現毒藥或者安定類藥物。
皇城司的仵作根據薄聰的敘述填寫了屍格。
這時,葛江已經完成了醫館的調查取證,並把掌櫃和當時給秦澗紮針灸的老郎中都帶回來了,那郎中已經嚇得麵如土色,掌櫃的更是哆嗦個不停。
經過兩人辨認,確定死者秦澗就是頭一天在他們醫館做針灸的人。是這位老郎中給他紮的針灸。當時秦澗落枕,脖子又酸又痛,所以來醫館針灸。
老郎中陳述了一下經過。
薄聰一直注意觀察,發現他身子尤其是手在不停的抖動。
他便對那老郎中說道:“你的手怎麼這麼抖?你很害怕嗎?”
“不……不是啊。”老郎中麵無人色,驚恐地看了看掌櫃。
掌櫃的似乎想到了什麼,盯著老郎中說道:“你又偷偷喝酒了?”
老狼中趕緊說道:“沒有,我真沒有啊。”
掌櫃的怒道:“那你的手為什麼一直抖不停?你一喝酒就是這樣,有本事不要讓手發抖,就證明你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