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捕頭想了想說道:“勘察現場的時候就是小人帶了幾個捕快去的,把現場發現的磚頭、血衣給帶回來,其他的沒動。”
薄聰說道:“這麼說曲知縣當時根本不在場?”
捕頭點頭道:“是的,知縣老爺沒有去,是讓我們去的。”
薄聰將那竹簍子裝著的證物拿了出來,讓洪捕頭辨認:“這裡麵這把刀子你真沒見過?”
洪捕頭看了一眼,很肯定的說道:“沒有,當時案發現場沒有發現刀子,這刀是怎麼來的小人不知道。”
孟曉梅立刻把看守物證室的兩個書吏叫了過來,冷聲說道:“這裡麵的刀子怎麼來的?”
兩個書吏都臉上變色,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孟曉梅立刻吩咐侍衛:“把他們帶下去,每人杖責二十,看看他們是不是想到什麼?”
兩個書吏嚇壞了,立刻跪在地上磕頭說道:“這刀子是知縣老爺讓貼身小廝匡老六送來的,說是提取到的刁老七被殺的那個案子的凶器,讓我們放在物證筐裡。
我就拿了物證筐出來,他親手把那刀子放進去的,還讓不要在外麵亂說。”
薄聰立刻對孟曉梅說道:“派人去把匡老六叫來。”
很快匡老六被傳來了,薄聰也沒問話,而是讓他把手伸出來,找來印泥,提取了他的全部指紋。
薄聰簡單查看了一下,很快即便鎖定其中有兩個指頭跟凶器上提取到的指紋相差無幾。
馬上對孟曉梅說道:“我要對指紋進行比對。”
說著他取出了剛才從凶器上提取到的兩枚指紋,比對之後確認的確就是匡老六手指所留。
薄聰衝著孟曉梅點了點頭,確認剛才書吏說的應該是實話。
孟曉梅立刻指著匡老六說道:“我問你,這匕首是不是你送到物證室來的?”
匡老六仔細看了一眼,點頭說道:“是,是我們老爺讓我送來的。”
孟曉梅又問道:“當時事情經過說一遍,警告你彆耍滑頭,否則皮肉受苦。”
小廝嚇得一下跪在了地上,連聲答應,隨後說道:“那天老爺把我叫去,讓我隨便去找一把匕首,在上麵抹一些雞血,等血乾了,再送到證物室去,放進刁老七案子的物證筐裡麵。
我也不敢多問為什麼,就答應了,然後找了一把刀子,衝洗乾淨之後又到廚房去,從雞籠裡抓了一隻雞殺了,把血抹在了匕首上麵。
等血乾之後我就送到證物室去放起來了,然後就離開了,這件事是老爺讓我辦的。”
孟曉梅臉上更黑了,她非常生氣地吩咐侍衛:“去把曲知縣給我拖過來。”
很快取知縣被皇城司的侍衛押解了過來。
他看見小廝和物證室的兩個書吏跪在地上,他旁邊放著刁老七被殺案的物證筐,他頓時心頭猛地一驚,隨即忙陪了個笑臉,對孟曉梅說道:“孟姑娘有何吩咐?下官一定照辦。”
孟曉梅說道:“你偽造罪證,將一把不相關的匕首放入刁老七被殺案的證物框裡,你想做什麼?還不把這件事從頭說清楚?”
曲知州縣大驚,臉色蒼白的一疊聲辯解說道:“沒有,下官沒有啊,這是哪個人誣陷的。”
孟曉梅冷笑,上前一把將他的官帽摘了下來,吩咐道:“把他給我拖下去嚴刑拷問,看看是他嘴巴硬還是我們皇城司的板子硬。”
皇城司查案,涉及五品以下官員可以直接動刑,五品以上的官員,這需要報皇帝審批。
當然要對官員動刑,皇城司內部也是需要嚴格審批製度的。
涉及官員的案件,根據級彆分彆需要報送皇城使或者副使下令才能實施,並且要拿到十足的證據。
孟曉梅對薄聰心懷愧疚,一心想幫著薄聰查清楚他的案子。沒想到卻意外查出了曲知縣偽造證據陷害他人的罪行,這是嚴重的濫用職權,這屬於皇城司的職權範圍,皇城司有權查處。
她持有父親孟忠厚給的皇城令,她做出的決定就是皇城使的決定,所以,她直接下令對曲知縣動刑。
侍衛抓住曲知縣便往外拖,曲知縣嚇壞了,一個勁地求饒。
眼看他被摁在了一條長條凳子上,準備扒他的褲子打屁股,曲知縣哀嚎不已,可是嘴巴卻硬得很,死活不承認。
隻是十幾個板子打下來,把曲知縣打得殺豬一般嚎叫,昏死過去,又被用冷水潑醒,二十板打完之後,屁股血肉模糊,又被拖了上來。
孟曉梅說道:“你現在可願意交代了?”
曲知縣還在嘴硬,說道:“下官實在不知道孟姑娘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