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娥沒想到之前見到她就兩眼放光的窮書生此刻卻是一副拒人千裡之外得樣子,完全不在意她這大美女傷心難過。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一下變得如此決絕?
心中不解,蘇月娥一時都忘了回答。
薄聰又說道:“看樣子你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太晚了,請回吧。”
蘇月娥沒想到薄聰居然會下逐客令,忙說道:
“我的確有事相求,我男人去世了,是被熊匱殺的,衙門判令熊匱家賠了我家三十兩燒埋銀之外,還賠償了二百兩銀子作為補償。
可是這些銀子被我男人刁老七的家人拿走了,一文銀子都不給我。
我聽說你現在很有本事,連皇城司的人都在幫你,你能不能幫我說去衙門說一聲,讓衙門的人找刁老七的家人幫我把銀子要回來?哪怕分一半給我也行,不然我這日子可怎麼過呀?”
薄聰道:“你可以去跟衙門說啊,你是他的妻子,賠償費理應有你的一半。”
蘇月娥見之前的溫柔一刀的伎倆如今沒有用處,心裡恨得不行,臉上卻是越發可憐。
“我去說了,可是趙縣丞卻說錢已經交給刁家,讓我去跟婆婆公公一家人商量怎麼分,衙門不管。”
“那你來找我有何用?我既不是你婆家,也不是官府衙門,為何要幫你?”
蘇月娥傻了,望著薄聰,用手捂著嘴,難以置信地說道:“薄公子,是你說的,讓我有困難就來找你,你一定會儘你所能幫我的。
現在你連幫我到衙門說句話都不願意嗎?我知道皇城司的人都聽你的,衙門都怕皇城司,你開口說話,他們肯定會聽的。”
薄聰輕嗤一聲,道:“你還當我好騙?從前幫你,是看你可憐,現在你自己想辦法,我才懶得管。”
“為什麼?
薄聰說道:“因為你騙我,我不想幫一個騙子。”
蘇月娥漲紅著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騙你啊,我說的全都是真話。”
薄聰說道:“你還想狡辯?我知道,其實刁老七根本沒有把你打倒,是你趁他不備,從後麵用磚頭把他打暈的!你在撒謊!”
“奴家冤枉啊!”
蘇月娥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哭得梨花帶雨,
“是他打我,掐我的脖子,我迫不得已才用板砸他的,我不是故意的,他要不把我死力打,我也不會打到他的。”
“行了,這話你騙得了彆人,能騙得了我嗎?如果刁老七當時跟你在對打,那麼你的板磚怎麼可能敲得到他的後腦?而應該敲在他的額頭才對啊。
擊打的部位就證明當時你應該是在刁老七的背後,趁他不備把他打暈了。”
“可是我當時非常慌亂,我不知道打中了他的什麼部位,我真的沒有騙你,薄公子,我說的都是真的,是他打我,往死裡打,我才還擊的,打在哪我真的不知道啊。”
她哭得更傷心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好像薄聰不能理解她,冤枉了她,感到太難過一般。
薄聰不耐繼續看她惺惺作態,道:“你說他打你,把你往死裡打?”
“是。”
“可是當時你來找我的時候,你身上為什麼一點傷都沒有?頭發也沒有淩亂,脖子上也沒有掐痕,衣服也是整整齊齊的,這如何解釋?”
蘇月娥頓時一呆,她沒想到那個傻乎乎的隻會衝她笑,不管她提什麼要求都會滿口答應的窮書生,怎麼變得如此睿智和冷靜,觀察入微?
不覺有些慌了,如果不是以前薄聰表現得太舔狗樣,啥話都相信她,她也不會不做任何偽裝便去找薄聰了。
在她看來,即便她沒有偽裝被打的樣子,薄聰也會相信她的話的,不會有任何質疑。
可現在薄聰卻準確的說出了她話裡的漏洞,她不禁有些慌了。
眼神閃爍,急忙說道:“我,我被打得很狼狽,生怕被人見到了笑話,所以出門之前我收拾了一下,所以你才看不出來我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