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一百二十六年零三月十七日,啼血大魔第五十六次現身羅浮,造下殺孽,仙舟人李氏一家四口慘遭迫害,無一生還。”
“不赦十惡犯儘九惡,葉燁,你可還有辯詞?”
強忍著惡心與害怕,葉燁低頭瞪大雙眼忍著眼淚,許久才從乾澀辛酸的喉嚨裡吐出三個字。
“我不認……”
舉眾一片嘩然。
在周遭可能爆發出更加激烈的爭吵前,葉燁一字一頓,聲音不大卻無比清晰:
“我是短生種。”
不可思議的驚呼聲更甚。
左側旁觀席一個男人帶著怒火和哽咽大吼:“你這個不要臉的妖魔!真話假話不過你的一麵之詞,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說的!下幽囚獄!”
連帶唾罵聲一起飛來的是一隻鞋子,砸到了葉燁的肩膀,把她砸的一個踉蹌。
“肅靜!肅靜!”驚堂木的敲擊聲亦無法壓製仇恨,仇恨如火,人身為柴,隻會愈燒愈旺,直到一切包括己身燃燒殆儘。
“當——”
金戈震震,滌蕩人心,萬籟俱寂。
身著戰甲的男人提起帶鞘巨劍,腳下的銅製地板竟被威波震碎。
他將巨劍背在身後,神靈金光怒目的威嚇隨著他穩健的踱步儘數消散,短短幾步路,從看台到天窗之下的審判席,他走進光,像是來到人間。
男人凝視著被特質捆仙繩鎖住的葉燁,葉燁終於感覺到視線,抬眸小心翼翼看他。
男人略感疲憊的閉了閉眼。
“真是可笑。”
“抓重犯錯抓成一個孩子,彆和我說偽裝和秘術雲雲,她隻要殺過人,她的眼裡就藏不住腥氣,此等妖魔哪怕刪去記憶偽裝成孩子,殺戮的本能依舊會影響她的一言一行。”
“我知道眾人對妖魔伏誅之念心切,但是我們與妖魔鬥智鬥勇那麼多年,至多抓住她的斷尾。”
“這恐怕也是那妖道的金蟬脫殼之計,真正的惡人推出了個孩子,自身退居黑暗,嘲笑雲騎軍與十王司宛如醜角的鬨劇。”
“若驗真假一試便知,傳太卜司。”
無人再敢妄言,審判堂終於恢複了它應有的寂靜,隻有負責傳召之人步履匆匆。
葉燁在無聲中撿起了那隻打了她的鞋子,抹去鞋上的一點灰塵,將鞋子遞給向她走來的男人。
男人神態自如的接過,麵露無奈,一旁屹然矗立的金人迅速跨步過來拿過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