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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舟人的洞天可謂森羅萬象,既有類似永狩原這樣的萬裡草原,又有高山流水,雲霧繚繞的畫中之景。
仙舟人的牛,已經說膩了。
總之,聚會所用的洞天,據說是龍尊的私人洞天,同等類型的洞天他還不止一個,葉燁聽應星介紹,覺得丹楓就跟守著幾座金庫沒差彆了,應星的那個洞天每十年還得交一次租金,租金金額到底多高,葉燁看過,那是一串看了都得暈過去的數字,但應星毫不在意,因為這都不及他購置珍惜材料的一個零頭。
那變成刃之後資產都被沒收了是嗎?
好了,彆想地獄笑話了,葉燁擦了一把汗,要是她留在這個世界時間再長一點恐怕都能看到倏忽之亂和飲月之亂……
她很膽小,隻想留住美好的回憶,倏忽之亂是令使與令使之間的戰爭,她這種隻能在劇情裡活一個標點符號的炮灰,什麼都做不到。
或許能勸勸飲月不要拿倏忽的血肉去複活白珩?但比起雲上五驍多年的交情,她這點身份的份量又算得上什麼呢?
能遇到曾經隻在故事中留下隻言片語的人,她已經很滿足了,若是擁有能夠改變悲劇的力量的話……
“你怎麼哭了?”
柔軟的手帕擦去葉燁的眼淚,讓她從空想中回到現實。
“師父…”葉燁抓住給她擦眼淚的那隻布有皺紋的手。
“師父……”她又喊了一聲,眼淚根本止不住。
“這回又是因為什麼哭?”應星覺得自己收的這個徒兒,在精神層麵真的是纖弱又敏感,這次的哭泣和他第一次遇見葉燁那回一樣,毫無征兆,傷心的感情突如其來。
“隻是……”葉燁張了張嘴。“隻是想起一個故人。”
回應她的是輕聲歎息。
“這個理由你已經用過一次了,下次記得換一個立得住腳的。”
應星在葉燁麵前蹲下,一如第一次相遇時那般。
“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很多永遠無法對我們付諸於口的秘密,但你永遠不是一個人在承擔這些,當我決定照顧好你時,就已經是你堅實的後盾了。”
“可是師父,你會死的……”
“是個人都會死,我什麼時候死都無所謂,但是你的工造技藝還沒學完吧?”應星點了點葉燁的眉心。
“不把你教完我不放心,短生種想要在全是長生種的工造司立足很難,我們缺少時間,所以你得多努努力才行。”
“好了。”葉燁的眼淚終於不再流,應星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吧,丹楓的那個洞天裡有很大一片湖,我給你找個魚竿,進去了就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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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外人前往持明一族的駐地需要的手續太多,丹楓乾脆就把洞天入口從鱗淵境附近移到交通最方便的天舶司附近,這樣星梭也不用到處找停泊口。而景元早就在門口等人了,結果他沒等到笑盈盈下船的葉燁,等來了一隻眼睛哭腫的花貓,葉燁一隻腳走下船還在揉眼睛,餘光撇到一隻麵色凝重的白毛貓嚇得直往跟在她身後下船的應星身後躲。
“怎麼了?”回頭看到那隻炸毛的白貓,應星麵無表情的“哦”了一聲。
白貓兩三步並作一步上前就是質問:“應星哥,你欺負她了?”
“胡說八道!”應星給人氣笑了,就知道這臭小子嘴裡沒好話,他都沒找景元算賬呢。
“是我自己的問題,不想讓你擔心,本來還想等眼睛不紅了再進去的。”結果門口就碰著了,縮在應星背後的葉燁聲音有些悶悶的。
一直讓師父幫自己擋著也不是個事兒,葉燁咬著下唇主動走出來輕輕拉景元的袖口。
“師父給了魚竿,我們去釣魚吧?”
景元還沒來得及表示,一輛星梭就以相當飄逸的飛行方式衝進了這段路口,一個神龍擺尾穩穩對齊應星停靠的星梭,衝出的氣浪掀起一片灰塵。
在場者無一不用手臂阻擋飛灰。
星梭的艙門打開,從內跳出了一隻靈巧的紫色狐人,狐人兩隻手腕一邊拎著六袋仙人快樂茶,活像剛去進貨的。
“看我停的帥不帥!哎呀,你們怎麼都站著不動啊?”
滿身灰的三人:……
——
夕陽被定格,撲上妝粉的胭脂球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