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暝彩鳥的傳說我還是知道的。”
“那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卡維合上了速寫本。
“是判斷。無論你是否理解藝術，做出怎樣的判斷去詮釋美學，那都是你根據個人經曆在思辨的過程。倘若你出生就覺得暝彩鳥是呆呆的樣子，而所獲得的信息都告訴你，暝彩鳥就該是如此，你就不會去思考這種神奇的生物背後曾有怎樣有趣的故事。”
有思考就會出現分歧，而人們通過各種分歧形成大大小小的團體，去質疑與他們不同的聲音。
這絕對不是目前教令院掌權者想看到的事，他想要整個須彌隻有一種聲音，能穩固他所有權力的聲音。
怎麼辦，越來越想直接打爆大賢者了。
葉燁腦子裡的小惡魔在和小天使打架，一個說現在就去，一個說先考慮一下納西妲，打賢者之後再議。
還是先考慮納西妲吧，世界樹要緊，便宜大賢者再撲騰兩天了。
“我有一個疑問。”卡維的話打斷了葉燁的思考。
“葉燁，你是怎樣看待藝術的呢？”他不斷捏轉著手中的筆，看上去神色如常。
“啊，啊……我都不懂藝術是什麼。”葉燁就像是上課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學生，直接表演當場癡呆。
“我聽過一種說法，當你認為一個事物美的時候，你就已經理解了藝術，那麼我換一個問題吧。”
“你覺得哪些事物是美的？”
“美啊……”葉燁或許不了解提瓦特有什麼可以稱讚的東西，但她知道最取巧的答案。
“卡維最美！”
“噗——咳、咳……你怎麼還在執著那個啊！？風景或者物品什麼的，真的沒有嗎？”
不可能沒有的，不如說覺得覺得美的事物太多太多，葉燁一時還難以抉擇，一定一定要分一個出來的話，那隻有——
“有幸來到這個世界，遇見像你這樣善良又耀眼的個體，是我覺得最美好的事了。”
————————————
與多莉交易的期限已到，葉燁和卡維在提納裡的看護下前往香醉坡方向的地點。
在此之前卡維一直沒和葉燁正麵交流過，問他問題也老是紅著臉支支吾吾，奇怪的很。
“卡維，你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這次交易你就放心吧，我會幫你和多莉老爺講好價的。”
看卡維信誓旦旦的樣子，葉燁也不好說什麼，相信他就行了。
為準備交易場所，多莉特地支了一個隱蔽性不錯的帳篷，待線人請葉燁二位進去後，身材嬌小的多莉正坐在帳中，當場就是一句下馬威：“哎呀，怎麼和我交易，身後還多了一隻小尾巴呢？卡維先生，我以為你清楚一直以來和我合作的規矩的？”
“他不是外人，隻是關心我們的安危所以跟了一段路，不會打擾到交易。”
“嗯~要不是那個大耳朵也是購買我商品的客戶之一，你們可是會撲個空哦？”多莉推了推架在鼻尖的菱形金色墨鏡，又拍拍手，在一旁候命的助理遞上了一本冊子。
“你們是要和我來談入城資格綠卡，還是須彌城居住證綠卡呢？前者更便宜，後者更昂貴~”
葉燁拍了拍卡維的肩膀，上前一步。
“我改變主意了，我想買罐裝知識，要最好的那種。”
“哎呀呀，哎呀呀！”多莉誇張的捂住嘴。“大客戶，大客戶！居然一挑就挑中我這裡最最最昂貴的貨物，那麼這位氣度不凡的璃月大貴女，你想用什麼交換？”
“等等，等等！”卡維提高音量，讓兩人轉頭看他。“葉燁，你是從哪裡知道罐裝知識的，而且你說要最好的那種……不會是神明罐裝知識吧？”
“嗐呀，最好的罐裝知識，當然就是最好的罐裝知識了！哪裡來‘神明罐裝知識’呢？對吧？我才不會去觸碰那麼危險的東西呢~”多莉咯咯笑著，伸出手指卷卷鬢邊的粉發。
“卡維，回去再和你說，我想單獨和多莉聊聊。”
“可是——”卡維看著葉燁平靜的樣子，決定相信她。“好吧，我在外麵等你。”
等卡維離開後，葉燁憑空取出了兩隻盒子。
“我先和你談一筆交易把，兩個盒子隻能二選一，裡麵裝著的是你絕對感興趣的東西，不接受買斷，但售賣所得的提成可以我一你九。”
“這麼大方？先說好，要是沒什麼盈利的前景，我可能沒耐心聽你說完哦？”多莉攤開手聳聳肩。
葉燁也沒廢話。
“第一個盒子裡是墨水永遠也寫不完的筆，不僅可以寫在任何地方，需要的原材料也廉價的超乎你的想象。”
“什麼！？快讓我看看！”
原木色的盒子裡靜靜躺著一支黑褐色鉛筆造型的物件，唯一值得注意的是筆尾是迷你的岩蕈獸傘蓋的造型，筆身也有些粗糙，摸起來和撫摸硬邦邦的岩蕈獸根本沒什麼兩樣。
多莉拿出來仔細觀察筆尖，才發現那不是鉛芯，而是模擬鉛筆頭的有孔錐形，她隨手在她身下價值不菲的地毯上一畫，筆尖流暢的劃出了一道深褐色的痕跡。
“寫在紙上沒有風乾的時候可以抹掉，不會留下印跡。”
多莉聽話一試，果然如此。
“真神奇，它的原理是什麼？”
“這就要等你選擇的時候才能知道了。”
“哼~快說第二個吧！”
第二個，就是盒子本身。
多莉這才發現第二個木盒並不是掀蓋的，開啟它需要遵循特定的規律。
葉燁將盒子的棱角正對多莉，並在盒頂不知道按了什麼之後，麵朝多莉的正方體三麵向內凹陷，直至貼合到剩餘的三麵後，盒中才伸縮出米粒大小凹凸有致的單元格，那些單元格居然組成了一幅立體的，類似璃月亭台樓閣的浮雕，還從木雕山澗中飄出渺渺雲霧，淌下單元格規劃出的溪流小道，推動最底部的木船浮浮沉沉。
這還沒完，葉燁在背麵將旋鈕扭轉後，盒中場景再度變化，底部的一麵向上抬升，直至最頂端時，中部的樓閣山水居然變換成了竹林小路，一隻憨態可掬的鏤空異獸撥動掌邊竹筍，白色的雲煙填充了鏤空的部分。
……
葉燁為多莉展示了所有可以出現的場景，分彆為“雲瀑瓊樓”、“空竹奇獸”、“清潭玉月”、“春搖霓裳”和“浮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