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聽天由命吧,抬下去吧!”醫官看著這個流血不止的傷兵,當下歎了口氣揮手道,以他的經驗,自然也知道像這種止不住血氣的傷兵,最後能活下來的十不足一,雖然他也想救對方,但實在沒辦法了,而且後麵還有更多的傷兵需要他救治,沒必要把時間都浪費到他身上。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兄弟,他可是親手殺了五個黨項騎兵啊!”聽到大夫的話,那兩個抬著傷兵的士卒卻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他們和傷兵即是同鄉又是軍中的兄弟,平時也是情同手足,現在聽到自己兄弟的命要交給老天爺了,這讓他們自然也不肯放棄。
“你們求我也沒用,把他抬回去儘量的讓他多喝點水,如果傷口的血能止住,而且日後不發燒的話,說不定他還能撿回一條命。”軍醫這時卻是再次揮了揮手道,神情也有些冷淡,對於這種情況,他早就已經麻木了,畢竟他這輩子見到死人實在太多了。
“讓我來試試吧!”不過就在這時,隻見李平提著藥箱走了進來道。
“你是誰?”軍醫看到李璋進來當下也不由得一愣道,剛才他隻顧著救治傷兵,根本沒注意到門口站了許久的李璋他們。
“我叫李璋,隻是軍中一個小小的參軍,以前也曾經學過醫術,剛才看到傷兵營人手不夠,所以特地前來幫忙。”李璋說著揚了揚手中的醫箱,以證明自己懂得醫術。
聽到李璋是主動幫忙的,而且連醫箱都提過來了,這讓軍醫也是神情一鬆,其實這種情況也很常見,畢竟軍中的軍醫數量實在太少,所以每逢大戰時,都會征調民間的大夫幫助醫治,也有些懂醫術的人主動前來幫忙,所以他對李璋並不感到奇怪。
“你能治他的傷?”不過軍醫很快又指著無法止血的傷兵好奇的向李璋問道。
“我還沒仔細檢查過他的傷勢,所以也不能肯定,不過儘力而為吧!”李璋當下笑著開口道。
“這……你能行嗎?”這時傷兵的兩個同伴卻有些懷疑的看著李璋道,這也不能怪他們,因為李璋實在太年輕了,連軍醫身邊打下手的小學徒都比李璋大一些。
“不敢說一定能讓他活下來,但幫他止血還是可以的!”李璋這時再次笑道,說完他就走到躺著的傷兵麵前,然後伸手將包紮的紗布打開,結果裡麵的鮮血也立刻湧了出來,糊狀的藥粉更是被衝的七零八落。
李璋對此卻顯得十分鎮靜,當下伸手打開醫箱,然後將裡麵的止血鉗、手術刀、傷口縫合用的針線等等,這些東西有些是他從飛機上找到的,有些則是他自己準備的。
當下李璋先是將傷口清洗了一下,然後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傷口,結果發現這家夥的運氣好壞參半,壞的是傷到了一根動脈,但好的是傷口不夠深,動脈隻是出現一個小傷口,卻沒有完全斷裂,所以裡麵的鮮血不停流出,但短時間內還不至於喪命。
找到了出血的原因,當下李璋用針線先將動脈上的傷口縫合,鮮血很快止住了,隨後清理過傷口後,又將外麵的大傷口縫上,這才又為他敷上傷兵營準備的傷藥,雖然李璋的醫箱裡也有藥,而且效果更好,但數量實在太少了,哪怕用光了也救不了幾個人,所以還是用傷兵營準備的藥就行了。
隻不過當李璋縫合過傷口後,抬頭卻發現整個營帳的人都在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估計是被李璋這種“野蠻”的治療手法給嚇住了,畢竟誰也沒見過像是縫衣服似的把傷口給縫起來。
李璋卻是嗬嗬一笑,也沒有解釋太多,當下讓野狗把人抬下去,然後又叫來一個傷兵繼續治療,而醫官也很快發現李璋這種縫合傷口的辦法對止血有奇效,因此也急忙將一些出血嚴重的傷兵送到李璋這裡。
結果李璋一直忙到第二天下午,最後整個人頭暈眼花都站都站不住了,這才將一些嚴重的傷兵處理完,隨後他整個人一頭紮在營帳裡裝藥材的麻袋上,呼嚕聲也隨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