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曹俁和呼延守信聽到這裡也立刻興奮的大叫一聲,雖然不能參加夜襲有些遺憾,但他們火槍軍中在夜間的確是很受影響,也容易傷到友軍,但埋伏在黨項的退兵之路上就沒有這個顧慮了,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他們還能活捉或殺死李德明,當然前提是李德明能在宋軍的夜襲中活下來。
接過命令後,曹俁和呼延守信他們也立刻回去準備,事實上他們的時間更緊,因為他們必須避開黨項人的耳目繞到後方,同時還要做好埋伏,可是他們的時間卻不多了,所以在回去後不久,火槍軍就在他們的率領下悄悄的離開了拓遠寨,一路急行軍趕往鬼馬道。
李璋其實也很想和曹俁他們一起去,可惜曹瑋根本不許他出城,為此還交給他一個任務,那就是把傷兵營暫時交給他管理,這段時間李璋也將一些傷兵營的章程寫了出來,傷口縫合的辦法也教給了軍醫,其實這種辦法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人體也遠不像人們想像中那麼脆弱。
另外李璋還有一個發現,那就是古人身體的抵抗力遠比後世人要強,比如他上次救治的那些傷兵,傷口縫合後隻用了草藥,根本沒有用消炎藥、抗生素之類的,但其中大部分人竟然沒有感染,想想當時的衛生條件,如果放在後世的話,相同條件下能活下來的恐怕隻有少數。
當然這也很正常,畢竟後世因為抗生素之類藥物的濫用,不但讓人體也變得有些脆弱,對外界病菌的抵抗力降低,而且還讓細菌、病毒的耐藥性增強,甚至還出現“超級細菌”,如果日後的細菌都進化成這種超級細菌,到時就算人類不滅亡,恐怕也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沒辦法參加夜襲,李璋也隻能在拓遠寨呆著,傷兵營雖然交給他暫管,但李璋也沒打算越權,畢竟這裡本來就有專門的官員,所以李璋也隻是檢查了一下,發現傷兵營已經按照自己的要求做出很大的改變,特彆是衛生條件,不但紗布經過沸水的蒸煮,連地麵也被打掃的十分乾淨,這讓他也十分的滿意,隨後就讓原來的官員各司其職,他隻是掛個名頭就行了。
初春的夜晚還是頗為寒冷的,但李璋卻在夜色降臨後,頂著寒冷的北風登上城頭,然後極力向遠處的黨項大營張望,黨項大營距離拓遠寨約有五裡左右,本來上次李德明戰敗,一下子將大營後撤數裡,但現在為了牽製城中的宋軍,於是又搬回來。
五裡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平時白天時很難看清大營那邊的情況,但現在李璋站在城牆避高臨下,再加上晚上黨項大營也是一片燈火通明,所以李璋還是能看到大營那邊的火光。
李璋抱著皮裘站在城頭,極力的打量著遠處的黨項大營,其實他懷裡有望遠鏡,隻可惜這東西在晚上沒什麼用,哪怕對麵的大營中有火光,但依然看的不清楚,還不如肉眼的視線更開闊。
等到快三更天時,黨項大營中的火光也慢慢的暗淡下來,隻有營門等位置還能看到燈光,同時整個大營中的喧囂也慢慢的沉寂下去,好像整個大營都陷入到沉睡中一般。
李璋這時雖然被凍的雙腳以麻,但精神卻十分的亢奮,因為按照曹瑋的命令,襲營的時間就在下半夜,現在三更已過,已經悄悄潛出城的宋軍隨時都可能發動偷襲。
就這樣李璋又等了將近一個時辰,結果四更天剛過,忽然隻聽遠處的黨項大營外傳來一陣喊殺聲,緊接著整個黨項大營也似乎一下子被吵醒,從左側大營的位置開始,營中出現了一條長長的火光,就像是一條火蛇在蜿蜒前行一般,顯然是王方率領的騎兵殺進了大營。
緊接著這條火蛇就變成了一團火藥,開始在大營中四處放火,哪怕隔著這麼遠,李璋也能感受到黨項大營中的混亂,隨後喊殺聲越來越大,大營四周也出現越來越多的火光,顯然是其它的宋軍也開始殺進大營中,更讓黨項大營的混亂加劇,李璋甚至能想像到大營中的黨項人四處亂竄的情景。
不過李璋雖然激動,但這時卻無人分享他的喜悅,因為曹瑋也親自出城指揮這次偷襲,呼延守信和曹俁也不在,至於金山這些外人根本不知道今晚的行動,畢竟要保密,而他身邊也隻有野狗一人,隻是野狗顯然對這種事不感興趣。
隨著時間的推移,黨項大營的混亂也在加劇,不過李璋畢竟離開太遠,再加上晚上又太黑,所以他也不敢肯定這場偷襲是誰勝誰負,這也讓李璋更加焦急,可是卻幫不上什麼忙,隻能耐著性子等待前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