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在這裡打人?”就在長須中年人話音剛落,隻見旁邊的街道上有一隊衙役飛奔而來,為首的是個絡腮胡子的高大中年人,看起來倒是十分的威猛,剛才也正是他喊的。
“錢班頭,我報的案,趙家夥同這兩個外地人,把我們楚家的人打倒一片,你可要為咱們河間府的百姓做主啊!”長須中年人看到這個高大的錢班頭,當下也是一指李璋和野狗,然後笑著衝他叫道,有錢班頭坐鎮,他也就不怕眼前這兩個年輕人再行凶了。
“原來是楚大老爺,行凶的人在哪,我把他帶到衙門裡去,三木之下不信他不招!”隻見這個錢班頭見到長須中年人也是大笑一聲十分熱情的道,看樣子他們都是熟人。
隻見錢班頭與楚大老爺客氣的寒暄了幾句,隨後對方就帶著十幾個衙役大步來到李璋和野狗的麵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冷笑道:“小小年紀做事不知輕重,得罪楚家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當眾打人,這下誰也救不了你們,跟我回衙門一趟吧!”
錢班頭說著一揮手,他身後的十幾個衙役也是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不過李璋看著這群撲上來的衙役卻是淡定的一笑道:“你確定要抓本官?”
“本官”這個詞一出口,錢班頭也是嚇了一跳,本來滿臉猙獰,正準備撲上來的衙役也嚇的停了下來,然後扭頭看向自己的頭,畢竟這年頭可沒人敢冒充官員,如果對方是官,哪怕再小的官,那也是官籍,至少比他們這些衙役的地位高上太多了。
後麵的楚大老爺聽到李璋的話也同樣嚇了一跳,不過他很鎮定下來,因為他們楚家在官場上也有不小的勢力,甚至家族中就有人做官,所以眼前這個年輕人如果真的是官員的話,雖然會麻煩一些,但他也並不害怕,畢竟以對方的年紀,恐怕職位也高不到哪去。
不過錢班頭卻楚家的背景,隻見他的臉色數次變幻,最後還是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上前行禮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在哪裡任職,又為何在我們河間府犯事?”
李璋聽到這裡卻是再次冷笑一聲,雖然這個錢班頭的態度軟了一些,但話裡話外依然把責任往自己頭上推,顯然還是想幫楚家,估計以前他沒少和楚家同流合汙。
“你還沒資格知道本官的職位!”李璋卻是冷哼一聲,隨後又看了看那位楚大老爺這才再次道,“既然楚家把本官告了,那就把他們也一起帶到公堂上,到時我倒要看看河間府的官員是如何審案的!”
李璋越是囂張,錢班頭的態度反而越是恭敬,隨後他也十分為難的看了看身後的楚大老爺,畢竟對方是官員,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處理範圍,隻能讓楚家親自出麵了。
“去就去,一個外地來的小官竟然也敢在河間府撒野,到時看你的官位還能不能保住?”楚大老爺倒也十分的硬氣的道,河間府的官麵上他比任何人都熟悉,而且有幾個官員更是與他們楚家有著利益上的往來,再加上他堅信李璋的職位不高,所以也絲毫不怕見官。
李璋看著楚大老爺的樣子也是冷笑一聲,他的職位的確不高,上騎都尉也隻是正五品,比從四品的知府還低一級,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正經的官職,武學的職位在他被囚禁時就收回去了,使節也對地方官沒什麼約束力,但不要忘了,他是皇親國戚,而且還是皇帝的表哥,太後名義上的外甥,彆說小小的地方官了,在京城都是無人敢惹的大人物。
當下李璋向趙老太太他們一家交待了一下,隨後就跟著錢班頭去了府衙,楚大老爺一行人自然也被帶走了,包括那些被野狗打傷的楚林等人,這也是楚大老爺特意吩咐的,因為他要把這些人當成證據來給李璋定罪。
李璋他們還沒到府衙,錢班頭派去報信的人,就已經把事情報給了河間知府,這位知府姓裘,當得知楚家與一個外地來的年輕官員發生衝突時,也不由得眉頭一皺,他和楚家倒是沒有什麼利益瓜葛,甚至對楚家這種本地的大族豪強,他還有些厭惡,但卻又不敢動他們,因為這些人在官場上都有很大的勢力,如果他真的動了楚家,恐怕他這個知府就不好當了。
如果楚家欺壓的是個普通人,裘知府恐怕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對方卻是個官員,而且還不知道職位,更不知道來曆,這讓他就有些難辦了,最後考慮再三,他決定還是親自處理這件案子,免得下麵出現什麼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