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二軍五千人,這本是兩個軍的編製,不過因為廂軍的編製本來就不規範,而且很少有人願意來廂軍任職,所以聖二軍名義上雖然有兩個軍指揮使,但實際上現在隻有一個姓周的軍指揮使負責。
韓琦來聖二軍中有公務要處理,自然要見一見那位周指揮使,可是來到這裡卻沒見到人,最後隻能派衙役四處打聽尋找,結果等了好一會兒,這才見兩個衣衫襤褸的親軍架著一個滿身酒氣的老者過來,不過等到他們走近後,李璋這才發現被架著的“老者”其實並不太老,臉上基本沒什麼皺紋,隻是因為須發花白,所以猛一看像個老頭似的。
“誰……誰找老子?”隻見這個頭發花白的周指揮使被架來後,這才打了個酒嗝睜開醉意朦朧的眼睛打量著四周道,不過看他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估計在他眼中整個天地都是顛倒的。
“他就是周指揮使?”李璋看著這個醉醺醺的家夥也不由得皺起眉頭道,他接觸過不少軍中的將領,比如曹瑋父子、呼延家族等等,武學中更是未來將軍的搖籃,可是現在眼前這個周指揮使卻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韓琦似乎認識對方,隻見他這時也苦笑著向李璋點了點頭,隨後這才上前一步向周指揮使道:“周指揮使可還認得韓某,你們聖二軍就要遷往西北了,所以有些與你們聖二軍的案子需要了結一下,另外你們占據的這塊土地也需要交接一下。”
“什麼案子,我們廂軍隸屬於樞密院,有什麼案子你們去找樞密使去,至於土地本來就是太後賞賜給我們的駐地,憑什麼交給你們?”隻見這個周指揮使聽到韓琦的話卻是立刻炸了鍋,當下一梗脖子叫囂道,滿嘴的酒氣幾乎都噴到韓琦臉上了。
不過韓琦這時卻是十分的沉穩,依然麵不改色的道:“廂軍一向都由地方管理,你們軍中有幾人犯了案,自然該由我們開封府來管,另外這場地也並不是太後賞賜給你們的,而是暫時容你們居住,現在你們要離開,這塊地自然要由朝廷收回!”
“我管你們什麼狗屁開封府,地是老子的,人也是老子的,你們想要就找上頭去,沒有上頭的軍令,你們就彆來煩老子喝酒!”這個周指揮使也不知道是借著酒瘋還是故意如此,反正就是不願意配合。
正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韓琦這個進士出身的大才子,在遇到周指揮使這個老兵痞也有些束手無策,說起來大宋重文輕武,如果對方是禁軍的軍指揮使,恐怕根本不敢在韓琦這位前途無量的推官麵前叫囂,畢竟這個時代的武將地位遠低於文官。
但偏偏這個周指揮使是廂軍,他這個軍指揮使恐怕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角色,而且也沒什麼升遷的希望,所以人家根本不在乎你,正所謂“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馬”,更彆說韓琦這麼一個小小的推官了。
“周指揮使,韓兄也是奉命行事,而且你們也要調到西北去了,若是這些雜務沒有交接完,恐怕你日後也不好向上頭交待。”這時李璋終於看不下去插嘴道。
“你又是誰?”周指揮使這時睜著一雙滿是眼屎的眼睛打量了李璋幾眼道,剛才他還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可是和韓琦爭吵時卻是中氣十足,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剛才就是在裝醉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