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彆人的風言風語,我為宰相一心為公,從來不會以權勢壓人!”呂夷簡也沒想到李璋竟然會當著自己麵問這些,隨後就開口否認道,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打壓王曾的事。
“呂相不承認也正常,隻不過我有時候也在想,呂相聰明一世,為何會在王相的事上犯糊塗呢?”李璋對呂夷簡的否認並不意外,隻見他這時似乎是有些自言自語的道。
“李都尉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了些什麼?”呂夷簡當下再次皺起眉頭道,如果彆人說這些話,他可能會惱羞成怒,甚至拂袖而去,但李璋卻不一樣,他是趙禎的表兄,又是趙禎最信任的人,整個大宋如果說要找一個對趙禎最了解的人,恐怕除了李璋就沒有第二個人選了,所以呂夷簡這時也懷疑李璋是不是從趙禎那裡知道了些什麼?
李璋這時卻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再次吃了口菜這才再次道:“其實呂相是個聰明人,應該也能明白陛下的用意,之前李少傅被逼走也就算了,可若是王相再被逼走的話,呂相你覺得到時陛下會怎麼想?”
“這個……”呂夷簡聽到這裡也是一驚,當即坐直了身子,他的性格的確有些霸道,之前李迪是主動向他動手,所以他才設計逼走了對方,而王曾雖然沒有向他動手,但卻讓他感受到了威脅,所以呂夷簡也想像之前逼走李迪那樣,把王曾也逼出朝堂,可是他卻忘了趙禎對這件事的態度。
其實以呂夷簡的智慧,本來不應該忽略這麼明顯的事,但正所謂權勢迷人眼,他一心隻想著保住手中的權力,自然也就忽略了其它的事,趙禎能容忍他逼走李迪,但卻絕不會容忍他再逼走王曾,如果他真的硬要對王曾下手,最後無論對錯,恐怕他這個宰相就要做到頭了,到時很可能像李璋說的那樣被貶出京城。
看到呂夷簡沉思的模樣,李璋則是再次一笑道:“據我剛得到的消息,陛下最近想要加封王相為右仆射兼門下侍郎、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封沂國公,而其中的用意也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呂夷簡聽到李璋的話再次一驚,他身為宰相,而宰相還有另外一個正式的稱謂,也就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這也是以前王曾擔任過的官職,而現在趙禎打算將王曾加封為右仆射兼門下侍郎、平章事,職位已經與他相當的接近,再加上自己這段時間對王曾的打壓,顯然趙禎是在支持王曾,同時也是對他的警告。
“多謝李都尉的提醒!”想到上麵這些,呂夷簡當即醒悟過來,隨即向李璋鄭重的行了一禮道,雖然他懷疑李璋對自己說這些可能是出於趙禎的意思,但無論如何,這個人情他都記下了。
“哈哈~,其實這些事情就算我不說,以呂相的智慧肯定也能想到,當初人人都說丁謂智計過人,但在我看來他卻隻有小謀而無大局,最後這才惹火燒身,呂相當初也扳倒丁謂的功臣之一,所以有些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李璋說到這裡再次給呂夷簡倒了杯酒。
聽到李璋拿丁謂做比,呂夷簡也是苦笑一聲,雖然他不至於落到丁謂的下場,但也的確給他提了個醒,自己之前的確犯了一些帝王的忌諱,可笑自己竟然被權勢迷了眼,根本沒看清眼下了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