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蕭胡撻答應的從中調停,其實說白了就是遼國不願意出任何實質的幫助,隻願意從口頭上調停一下,隻是以現在大宋的情況,他們肯定不會同意,換句話說,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廢物!蠢貨!鼠目寸光之輩……”反應過來的李元昊指著蕭胡撻離去的背影也是一陣怒罵,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失態,哪怕當初從興州城撤出時,他也依然保持著冷靜,可是現在卻因為蕭胡撻這個蠢貨,把他後續的計劃全都毀掉了,這讓他如何不憤怒?
“陛下,現在該怎麼辦?”這時隻見一個年輕的黨項將領來到李元昊身邊問道,這個人名叫野利遇乞,他也是李元昊妻子的兄弟之一,之前留在興州吸引宋軍的野利旺榮就是他的兄長,不過現在野利旺榮卻早就被大宋處死了。
李元昊在暴怒過後也冷靜下來,隻見他這時的臉色也陰沉的可怕,過了好一會兒這才終於長吸了口氣,臉色也露出堅定的神色道:“回營再說!”
野利遇乞當即也點頭,隨後率領著人馬回營,隻是李元昊走的時候卻扭頭看了看後方蕭胡撻離去的方向,臉上再次閃過幾分陰狠之色,既然遼國不給他活路,那也就彆怪他拚死一搏了。
與此同時,東京城中的李璋卻在為李元昊與遼國之間的交易而苦惱,他並不知道這樁交易已經黃了,畢竟他雖然熟知曆史的走向,但許多細節並不清楚,而且李元昊的命運已經發生改變,因此曆史的走向也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不光是李璋這件事苦惱,趙禎等人也同樣在擔心遼國的介入,不過現在擔心這些也沒什麼用,大宋這邊隻能加強邊境的兵力,同時加大對李元昊的打擊力度,如果有機會的話,今年末或明年初最好是能把李元昊徹底消滅掉,以免夜長夢多。
當然李璋也不忘建議趙禎,加派人手打聽遼國那邊的消息,而且現在他也有種緊迫感,因為據他所知,蕭耨斤這個女人掌權沒幾年就被耶律宗真給奪權成功,然後被幽禁在外,而耶律宗真雖然是個好大喜功之徒,但也的確十分強硬,哪怕拚著國力大損也要對外用兵,大宋對上這種敵人也十分的棘手。
另外李璋還用了一條“毒計”,那就是他通過皇城司的密探,將自己的一封密信送給蕭耨斤身邊的趙安仁,提醒他耶律宗真很可能會發動政變,希望能通過趙安仁影響到蕭耨斤,不過這件事的難度很大,以蕭耨斤性格,恐怕也很難聽進去彆人的建議,所以李璋對這件事也隻是抱著儘人事、聽天命的態度,如果天要亡蕭耨斤,那他也沒有辦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氣也越來越冷,忽然一場大雪降下,東京城也再次迎來冬日的降臨,這天李璋剛起床就被召到宮中,結果當見到趙禎時,發現他正在發脾氣,地麵上還有一個摔碎的硯台,周圍的宮女內侍一個個也都是戰戰兢兢的,似乎生怕把趙禎的努力惹到自己身上。
“陛下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發這麼大的火?”李璋當下笑嗬嗬的上前問道,同時示意旁邊的內侍把地麵的硯台收拾一下。
看到李璋進來,趙禎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不過還是恨聲道:“還不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今天竟然有人上書建議我再立皇後,可是皇後才剛剛去世,連棺槨都還沒有下葬,他們就急著要朕立新皇後了!”
趙禎說到最後也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和張皇後的感情很深,哪怕過了幾個月,這件事也依然是他心頭的一道傷疤。
李璋理解趙禎的痛苦,當下也出言安慰了幾句,不過他也理解朝堂上的大臣,畢竟皇後的位子非比尋常,皇位不能空懸,皇後的位子也同樣不能空懸太久,所以大臣們建議立新皇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李璋畢竟是最了解趙禎的人,他安慰了幾句後,趙禎的怒火也消散了許多,不過對立新皇後的事他依然十分排斥,所以李璋也沒勸,畢竟現在勸也沒用,還是等下一年再說吧。
不過就在這時,忽然有人送來一份加急的奏折,趙禎當下打開看了一下,結果卻是豁然而起,隨後一臉震驚的看著李璋道:“李元昊與遼國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