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有太多的秘密瞞著李璋,而李璋也早就想從他嘴裡撬出點東西,不過呂武的口風太嚴,如果不拿出點東西的話,恐怕他絕不會透露出半分,所以李璋才將那個瓷碟拿出來。
“你哪來的這東西?”呂武看到李璋手中的瓷碟當下也臉色一沉道,他對宮中的事物簡直再熟悉不過了,自然一眼就認出這個瓷碟是宮裡的東西。
“嘿嘿,自然上次劉夫人請咱們過去吃飯時,我悄悄的藏了一個,後來我找人看了一下後麵的印章,結果發現這是宮裡的東西,武叔您就沒什麼想說的嗎?”李璋笑著晃了晃手中的瓷碟道。
“有……有什麼可說的?”呂武這時還是死鴨子嘴硬,依然強撐著道。
“武叔,您不要老是把我當做小孩子,宮中的女子是不能隨便見外人的,可是劉夫人卻敢在大晚上召集咱們三個去見她,前兩天更是帶著一個名叫益兒的孩子來我這裡,這說明她擁有出宮的權力,而且我記得當今陛下就隻有一個兒子,另外當今的皇後好像也姓劉吧?”李璋這時幽幽的繼續道。
呂武這時終於繃不住了,當下的把搶過瓷碟塞到懷裡,隨即這才低聲問道:“這個東西太危險了,我先替你拿著,另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些?”
“就是在回來後的第二天,當時我也隻是猜測,而第二次見到劉夫人時,她說她剛從大相國寺祈福回來,剛好我從街麵上打聽到,皇後在前一天去大相國寺為陛下祈福,這也讓我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李璋笑嗬嗬的道,當然他也沒完全說實話,事實上第一次見到劉娥後,他就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更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你……你這個臭小子!知道這麼多對你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呂武當即瞪起眼睛怒道,他這時也在頭疼,李璋的聰明遠超他的想像,竟然這麼早就猜到了劉娥的身份,也不知道除了這個外,他還知道些什麼?
“武叔,您不能什麼事都瞞著我,劉夫人如果是當今的皇後的話,那個她帶來的男孩應該就是當今的太子了吧,武叔您老實告訴我,我真的是皇後的侄子,太子的表哥嗎?”李璋這時再進一步逼問道。
李璋要的不是確切的答案,這個他早就知道,而是想用這些早就知道答應的問題,進一步攻破呂武的心理防線,從而得到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以皇後的身份,你覺得她有騙你的必要嗎?”呂武當即沉聲道,他這次並沒有說實話,甚至說話時眼神還有一瞬間的閃躲,但不注意很容易忽略掉。
“我明白了!”李璋點了點頭道,他隻說明白了,卻沒說自己明白了什麼,隨後又接著笑道,“沒想到我還有一個皇後姨母,這下以後就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了,隻不過我很想知道,武叔您和皇後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問這個乾什麼?”呂武似乎對這個問題頗為排斥,當下眉頭一皺反問道。
“武叔您和我們家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而且我也看出來了,您與皇後應該有很深的聯係,可是這些年皇後一直沒找過我們家,反而現在忽然跑來要認親,這讓我十分想不通,恐怕也隻有您才能解答這個問題吧?”李璋並沒有理會呂武的問題,反而再次提出自己的懷疑道。
“你是在懷疑我?”呂武聽到李璋的話也是眼睛一瞪有些惱火的道。
“武叔,這些年如果不是您的照顧,我和狸兒恐怕早就餓死了,所以我就算懷疑誰也不會懷疑您,隻不過您身上有太多的事情讓我想不通,如果換做彆人,我肯定不會這麼直接的詢問,而是從側麵試探,可是您不同,您是我們的長輩,我們兄妹更是將您當成父親看待,所以我才希望您能直接告訴我,而不是什麼事情都瞞著我。”李璋這時目光真切的盯著呂武道。
聽到李璋這些真情流露的話,呂武也露出沉默的表情,他相信李璋說的是實話,隻不過有太多的事他無法向李璋解釋,甚至連李用和也知道的很有限,這個世上除了他和劉娥外,恐怕也隻有另外一個人才知道他們之間複雜的恩怨了。
“大郎,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時機未到,至於我和皇後的關係,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了,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再慢慢的講給你聽!”呂武最後終於鬆口道。
在說出這些話時,呂武臉上的神色也是一鬆,這些年他獨自一人背負了太多的東西,有些事情連李用和他都沒有告訴,而現在李璋終於長大了,也許終於可以幫他一起分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