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璋就知道王曾要給自己做媒,當下沉吟了片刻這才回答道,“婚姻大事我也不敢做主,還是要回去和父親商量一下!”
李用和這個當爹的雖然不稱職,但有時候也能拿出來當成擋箭牌,說起來對於提親這種事,李璋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當初劉美就想儘辦法想把女兒嫁給自己,當然李璋沒同意,不過聽說劉美還沒有放棄,幾次去求見劉娥想把這門親事定下來,但劉娥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這件事就這麼拖下來了,卻沒想到現在王曾又相中了自己。
“李伴讀說的不錯,倒是我有些唐突了!”王曾這時也聽出李璋話中似乎有不願意,當下也沒有強迫,然後和李璋又聊了幾句,這才告辭離開,李璋也站在路邊相送。
等到王曾離開後,李璋這才鬆了口氣,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王曾會逼著自己結親,要知道王曾能走的現在的地步,除了他自己的才華和努力外,最重要的是王曾的老丈人就是曾經的大宋名相李沆,李沆號稱“聖相”,而他的三女兒就嫁給了王曾,也正是在李沆的照拂下,王曾才能年紀輕輕就做到副宰相的位置上。
王曾他自己就是聯姻的受益者,所以李璋才擔心王曾萬一再逼著自己和他家聯姻,要知道王曾的權勢可比劉美強多了,而且王曾的能力也不是劉美可比,如果被這種人盯上的話,李璋恐怕也會寢食難安。
幾天之後,東京城那邊有消息傳來,雷允恭各項罪名證據確鑿,被拉到趙恒的陵前亂棍打死,說起來雷允恭是太監,也就是皇帝的家奴,所以犯了罪也是由皇家處置,而不是像普通官員那樣,需要經過三司的審理然後再判刑。
雷允恭死了,但牽扯到他案子中的其它人卻還在審理之中,金山那邊還沒有判下來,不過劉娥已經說了,一個流放之刑肯定是跑不了了,現在就看要流放到哪了,流放山西和流放廣西可完全不一樣,山西好歹屬於北方,離京城也不是太遠,但廣西就完了,這個時代的廣西還是一片窮山惡水,去了那裡還不如被一刀砍了痛快。
這天一早,李璋繼續像往常一樣,吃過早飯就去了前麵的軍營,然後騎上棗紅馬去遛圈卻沒想到來到營房才發現,呼延守信竟然帶著一幫人堵著皇莊的大門,大門外似乎還有一幫人在吵吵,也不知道在吵些什麼?
“怎麼回事?”李璋當下也急忙走上前問道,當他擠開人群來到呼延守信旁邊時,才發現外麵竟然是一個官員帶隊,後麵還跟著一幫短衣打扮的漢子,一個個都是臉色黝黑頭發焦黃,身後的牛車上也裝滿了爐子和各種工具,看起來像是鐵匠。
“李璋你來的正好,這個三司的劉判官非要把這些鐵匠安置在咱們皇莊之中,我不同意,結果他們就不走,所以才發生了衝突。”呼延守信當下氣呼呼的開口解釋道,自從上次李璋提醒過他後,他知道李璋種的那些東西極其重要,所以平時對皇莊的看守也更加嚴格,自然也不會輕易的放人進來。
“你一個小小的營指揮使,憑什麼不同意,這些鐵匠可都是為了修皇陵而來,隻是皇陵那邊實在安置不下,所以才隻能安置在你們這裡。”這時隻見對麵為首的那個劉判官也氣呼呼的大叫道。
三司是戶部、度支、鹽鐵的統稱,權力也是極大,而且他們管著財權,所以三司的官員在外也極受彆人的巴結,這次僅僅隻是安置一批工匠,卻沒想到呼延守信這個小小的將官竟然敢拒絕,這讓他也十分的惱火。
“我說不行就不行,有本事你去朝廷告我去!”呼延守信這時也被對方的態度惹怒了,當下再次氣呼呼的道,守衛皇莊的命令是劉娥親自下的,所以哪怕鬨到朝堂上,也是他有理。
“你……你好大的膽子,若是因此耽誤了皇陵的修建,看你有幾個腦袋砍!”對麵的劉判官這時也怒火萬丈的道,他也是沒辦法,這裡離皇陵近,又在去京城的路上,各種原料運輸都方便,所以他才會看中這裡。
李璋這時卻看著劉判官身後的鐵匠沉默不語,其實留下這批鐵匠也不是不行,因為他早就有個想法,不知道大宋的鐵匠是否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