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正是一年中收獲的時節,李璋坐著馬車來到城門外,時不時的向官道上張望,而當看到一隊邊軍人馬護送著一輛馬車駛來時,他也立刻露出激動的神色,當即跳下馬車上前迎接,而馬車裡的人這時也看到了李璋,同樣停下馬車。
“安仁兄,多年不見,彆來無恙乎?”李璋看到從馬車上走下來的人時也不由得大笑道,這個人正是從燕雲來到京城的趙安仁。
“李使……不對,應該叫定北侯才是,奴婢見過……”
趙安仁見到李璋還有些拘束,甚至還一本正經的想要行禮,不過卻被李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笑道:“安仁兄你現在是宋人了,而且還於國有大功,日後你就是我李璋的兄弟,走走走,我已經在家中設了酒宴,咱們今天一醉方休!”
李璋和趙安仁雖然隻見過幾麵,但平時也經常有書信往來,而且在遼國這件事上,趙安仁可是立下了大功,如果不是通過他的嘴,也不會讓蕭耨斤與耶律宗真兩敗俱傷,更彆說上次他出使遼國時,趙安仁更是幫了他的大忙,所以他也一直把對方當成朋友。
聽到李璋竟然在家中款待自己,這讓趙安仁在受寵若驚之餘,也露出感動的表情,畢竟他是個閹人,哪怕之前做的事對大宋有功,可真正能看得起他的人又有幾個?不過李璋卻是個例外,從剛見麵時起,他就一直把自己放在平等的位置上,這讓趙安仁也感受到久違的尊重。
當下李璋請趙安仁上了自己的馬車,然後兩人一起回到李璋家中,家中也早就準備好了酒宴,而且很多都是趙安仁喜歡的京城本地菜,彆看他是河北人,但他母親卻是京城人士,所以他從小就是吃母親做的京城菜長大的。
“趙兄,你可回家見過老夫人了?”李璋親自給趙安仁倒了杯酒,隨後這才開口問道。
“見過了,我娘的身體還好,就是耳朵背了,知道我來京城時,還特意讓我代她感謝李兄你當年的搭救之恩!”趙安仁說到這裡也向李璋拱手行禮道。
“趙兄客氣了,這本就是我應儘之義!”李璋當即再次客氣道,隨後又詢問了一下趙安仁家中的情況,對方也一一做了回答。
“李兄,我有件事一直想要問你。”正在這時,隻見趙安仁忽然猶豫了一下再次開口道。
隻見李璋這時吃了口茶,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道:“趙兄你是不是想問我,這次我們大宋會不會出救出蕭太後?”
“不錯,太後現在肯定落入到耶律宗真手中,雖然他們是母子,但耶律宗真早就恨太後入骨,我真擔心他會對太後不利!”趙安仁點頭道,他對蕭耨斤可謂是忠心耿耿,哪怕在這時也依然希望大宋能出兵救出她。
“我也不瞞趙兄,大宋這邊基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出兵!”李璋這時放下筷子歎了口氣道,他不想騙趙安仁,所以直接說了實話。
聽到李璋的回答,趙安仁臉上也露出失望的神色,隨後他也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猜到大宋不會輕易出兵,隻是心中還抱著萬一的希望。”
看到趙安仁失望的樣子,李璋也有些不忍,當即再次開口道:“其實你也不必擔心蕭太後的安然,她畢竟是耶律宗真的母親,哪怕他再怎麼恨自己的母親,也不會公開做出弑母這種事,所以我估計蕭太後最後可能會被軟禁,然後流放到某個地方,使得他們母子永不相見。”
趙安仁也是關心則亂,聽到李璋的話也立刻醒悟過來,以他對遼國政局的了解,耶律宗真的確不可能殺了蕭耨斤,這讓他也鬆了口氣。
“趙兄,你本就是宋人,現在已經從遼國逃回來了,而且還於國有大功,不知你日後可有什麼打算?”李璋這時再次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