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蒼的大草原上,前幾天的薄雪還沒有融化,但一些頑強的草芽已經從雪堆中鑽了出來,使得本來黃白相間的大地上也多了幾分綠意。
不過很快無數隻馬蹄踏過這片土地,使得黃土與雪水混在一起,變成了一灘爛泥,剛剛萌發的草芽這時也被踐踏進泥水裡,隻是一抹綠色的草尖依然頑強的伸出頭來。
“仁先兄,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應該把黨項的事情稟報給陛下!”耶律智讓這時一臉愧疚的向旁邊的耶律仁先道,而在他們的身後,則是一支數萬人的騎兵,他們也剛剛從中京出發,目標直指遙遠的西北路招討司。
“智讓兄不必自責,就算你把事情隱瞞下來,肯定還會有其它人稟報給陛下,到時依然無法改變現在的結果。”馬上的耶律仁先這時頗為無奈的道。
前段時間耶律仁先順利的鎮壓了女真人的叛亂,使得耶律宗真威望恢複了一些,而耶律仁先穩定了北方的局勢後,也立刻回到中京,並且向耶律宗真建議借著這次大勝,徹底的穩定國內的局勢,收繳各地貴族手中的兵權,隻要將兵權收回,就不怕那些貴族再敢陽奉陰違。
耶律宗真對耶律仁先的建議倒也十分讚同,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卻感覺一點點的收回兵權實在太慢了,剛巧前段時間黨項的李元昊打下西北招討司後,也開始一路向西征討,將遼國西部相當大的一部分區域收歸己有。
當耶律宗真得知連小小的黨項都如此的囂張,絲毫不把他們遼國放在眼裡時,他也終於忍不住想要再次出兵,而且他的打算也很好,如果這次能順利的打敗李元昊,不但能收回失去的國土地,而且肯定會讓他的威望再次提升,到時借著兩次大勝,收回各地兵權的事也會更加順利。
也正是在這種想法下,所以耶律宗真決定出兵西征,而耶律仁先雖然苦苦勸說,告誡耶律宗真現在國力匱乏,實在不宜出兵,可是耶律宗真根本就聽不進去,最後的結果就是耶律仁先再次率兵出征,另外耶律智讓則做了他的副手。
“陛下……陛下實在太心急了,現在咱們大遼內憂外患,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起色,隻需要對各地的貴族各個擊破,收回他們手中的兵權就行了,可是現在冒險出擊,這要是萬一……”
耶律智讓說到最後也說不下去了,而他的臉上也滿是懊悔的表情,因為李元昊的事正是他第一個稟報給耶律宗真的,他的本意隻是想給耶律宗真一點壓力,可是沒想到耶律宗真的反應竟然這麼大,無論如何都要派兵出征。
“為臣分憂是咱們臣子的本分,既然陛下決意冒險,咱們也隻能想辦法打好這一仗了。”耶律仁先這時也歎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