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鄭建倏然想起在會試結束後,酈玉曾經深夜到過貢院,當時兩個還碰了個照麵,隻不過彼時他沒想那麼多。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皇上都在查閱榜上的考卷,在看到第七份時,怒拍龍案:“李鬆!這就是你給朕挑的人才!整篇文章語句不通不說,竟還錯字連篇!”
李鬆扣頭:“臣有罪。”
“鄭建!你管這樣的文章叫利弊陳述得當,建議中肯、文筆流暢?!你自己看看他說的什麼?!他說京都之地當多建些花樓!”
“臣有罪。”
一直到午夜,皇上才將榜上考卷看過一遍,臉黑如墨:“除了柳飛鴻、李崇的答卷算得上等,其他人都寫得什麼亂七八糟,你們幾個還敢死咬閱卷從無偏私麼?!”
六人跪身瑟瑟發抖不敢出一言。
皇上又道:“取筆墨給這六人。你們六人將所有給過你們賄賂之人及金額全部列明,所膽敢漏掉一個,朕要你們九族不存。”
六人忙拿筆開始書寫。
就在六人書寫之時,酈玉跪身:“陛下,臣亦有罪,此乃吏部尚書大人與柳丞相向臣買試題的證據。”
內侍接過遞給皇上,皇上看後更加惱怒:“傳丞相柳澤及其子柳鴻飛、吏部尚書張睿及其婿李崇。”
很快四人便到了。
皇上:“柳澤、張睿,你們可曾向酈大人買過試題?”
兩人跪身,心知此事已瞞不過去,當即承認:“陛下,老臣有罪,老臣也是愛子心切才犯下大錯,無論陛下如何懲處,老臣皆無怨言。”
皇上揉了揉眉心:“念在柳鴻飛與李崇也算是有真才實學,文章寫得不錯的”
方說到此處,謝長歌跪身重重叩首:“陛下,臣請您還沈文舟、於成、馮玉、薑墨四位學子一個公道。”
皇上看向謝長歌,柳丞相急忙叩首:“陛下,此事老臣有愧,若是當時沒讓沈文舟回客棧,他便不會喪生在那場大火中。”
謝長歌冷笑:“有愧?!柳丞相的確該愧疚,畢竟若非柳丞相為了隱瞞罪行,沈文舟也不會死於非命。陛下。柳鴻飛這篇文章乃是沈文舟指導而成,而柳丞相為了掩蓋這一事實,竟對沈文舟下了殺手。”
“謝掌司,沈文舟分明死於那場意外的大火,與本相何乾?無憑無證如此汙蔑本相的清譽,陛下,還請您為臣做主。”柳丞相重重叩首。
謝長歌呈上十篇文章:“陛下,前麵九篇乃是沈文舟平日練習隨手所書,最後一篇則是柳鴻飛此次參加會試的那篇文章,其中大部分皆是沈文舟所批改。可從字跡辨認。”
內侍接過放於龍案之上,皇上拿起不過方方審閱便忍不住讚道:“好字,好文采,這文采都可與酈大人一比了。看到最後一篇,的確是柳鴻飛會試所答,而柳鴻飛原本的文章平平無奇,文采一般。酈大人,朕要見此人此次的答卷。”
才情相近之人總會生出幾分惺惺相惜之情,對於沈文舟的遭遇,酈玉亦是遺憾自責,帶著沉重惋惜,重重叩首:“陛下,謝掌司方才已經說過,此人在考前喪生火海,沒能參加會試。”
皇上大怒拍案:“柳丞相,沈文舟的死與你有多少關係?朕隻給你一次機會。”
柳澤叩首:“陛下,臣對天發誓,若此事與臣有關,便讓臣不得好死。”
謝長歌沉聲:“四條人命,柳丞相本就死不足惜,陛下,可否傳人證。”
“傳。”
不久,五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