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卿墨倒了杯茶:“舟車勞頓,下官隻是坐不慣這麼久的馬車。下官的身子比不上殿下,再這麼顛簸幾日,骨頭怕是都要散架了。”
“哦?原來是薑公子身子不行啊,理解了,阿駟,照顧薑公子一下,稍稍快一些吧。”
“是,主子。”
薑卿墨眸中不可見地劃過幾分不悅,轉言:“殿下走這麼慢真實目的是什麼?如今私鹽案鬨這麼大,雙方絕無有和解的可能,這個時候越快到越好,你卻依舊這麼慢吞吞的,我有些看不明白殿下了。”
楚山河笑了下:“不給他們時間布局,怎麼能查到我們真正想查的東西呢。”
“你就不怕他們破罐子破摔,直接跑路。”
“若是他們真的跑了,咱們豈不更是省事,既無危險又能順利結案。”
薑卿墨放下茶盞,方要開口,馬車突然停下了。
“怎麼回事?”
阿駟答道:“殿下,前麵有人跪在道路中間。”
“哦?將人請過來吧。”
薑卿墨溫聲:“萬一人家等得不是殿下……”
楚山河笑笑打斷:“為了多走幾日,我特意讓阿駟繞了路,這條路雖也是官道,卻少有人走,我猜可能是林州某些人某些事還沒辦妥,派這位來拖延幾日。”
說話間,人已經隨阿駟到了馬車前:“殿下,人已經到了。”
楚山河並未出馬車,清冷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要跪在此處?”
那人恭謹答道:“小人王富,是上陽縣的鹽商,在此是因為聽說七殿下奉命追查私鹽一案,小人想要狀告上陽縣陳貴,與縣令合謀販賣私鹽。”
“哦?你可有證據?”
“這……小人沒有,但小人身為鹽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內情,隻要殿下入上陽縣追查必能查到蛛絲馬跡。”
“隻憑你一人之言,本殿就要逗留查一縣縣令,那本殿何時才能到達林州,耽誤的時間誰來賠付?念你是初犯,本殿不會問責,你退下吧。阿駟,照顧薑公子的身體,咱們已經耽誤了許多時間,走吧。”
“是,主子。”
薑卿墨:……
眼見馬車離去,王富心知若不拿出些憑證,七殿下是不可能停下,忙快步攔下了車架:“殿下,小人有憑證。”
楚山河:“阿駟。”
阿駟停下馬車,王富拿出一賬本呈上:“殿下,這是陳貴這一年販賣私鹽所得銀錢的走向。”
阿駟接過,打開車門,將賬本遞入,楚山河接過隨手放在一旁,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又道:“如此看來的確有些可信,阿駟,去上陽縣。”
阿駟猶豫了一下:“殿下,咱們的時間……”
“如今你這差事辦得越來越好了。”
“屬下知道了。”
王富看著這比人還慢的馬車,又道:“殿下,小人想先一步回上陽,府中還有些證據需要整理。”
楚山河:“嗯,去吧。”
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