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河點頭:“我的確有意讓他離開,易雲也好、韓卓也罷,兩人不過是私鹽案的兩顆棋子,易雲知道的或許比韓卓多,但也不會多太多。而且他也不可能將所知道的儘數告知我們。”
“你故意放走他,又在上陽縣演了這麼一出,目的就是要給這裡的人一個錯覺,讓他們覺得這私鹽一案並非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謝長歌指尖摩挲著茶盞,“原本以為窮途末路,已經打算拚死一搏,這個時候卻發現有一條可能是陷阱的路,雖然危險也必然想去試試。”
楚山河也倒了一杯茶:“而這些來嘗試的人,才是本案真正的突破口。”
謝長歌將錦盒推向楚山河:“這個方向沒有問題,但並不容易,你可以先看看這裡麵的東西,看過後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楚山河打開錦盒,細細看了起來,一直看到傍晚才全部過了一遍,眸色沉冷:“他們可真是膽大包天。”
“這些東西雖是韓卓留下的,但大部分都不是原件,想要揭露這些人的罪行,尚不足為證,隻能作為咱們查案的方向。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以韓卓的身份都無法接觸到,可見這些人有多謹慎。所以,你之前所做的這些還略微差了些。”
楚山河將所有東西收好:“的確還差些力度,想要引出幾個,怕是要真的同流合汙才成。”
“他們不會信的,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薑卿墨推門行入,“有關官鹽的公文我已過了一遍,竟無半分錯漏。”
謝長歌垂眸:“吃公糧辦事,有幾個這麼一絲不苟辦事的,即便有,恐怕也會有疏忽的地方,就比如我們暗影門內,若真的仔細查恐怕都難免有大意出錯的地方。想要獲取這些人的相信恐怕不容易。”
薑卿墨認同點頭。
楚山河摩挲著茶盞:“我有一個想法。”
謝長歌、薑卿墨同時抬眸看向他。
楚山河繼續道:“如此謹慎,可易雲在聽到韓卓死訊後還是跑了。人在慌亂中判斷力會大幅度降低,警惕性也同樣。易雲的逃走必然會對這些人產生影響,那就讓他們再慌一些,總會有膽小的、沉不住氣的。”
薑卿墨點頭:“我覺得可以一試,可有人選。”
楚山河、謝長歌幾乎同時說道:“江閎。”
薑卿墨:“江閎,皇後的母族,皇商之首,主理林州鹽事,林州商家以其馬首是瞻,若是他出了事,其他商家必然會亂起來。是一個好的人選,但想要將他拉下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楚山河唇角勾起淡淡笑意:“拉他下水的確不容易,但想辦法將他弄到牢中倒是不難,走吧,先去拜訪一下這位。”
三人合計了一下,離開了客棧直接到了江府,門房一聽是七皇子他們,趕緊將人迎入正廳,管家緊趕著過來迎接:“貴客且稍等片刻,老奴去通稟老爺。”
片刻後,管家折返:“不巧得很,老爺他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幾位看看是不是先回去,待老爺回來,老奴代為轉告。”
“無妨,我們在這稍等一會兒。”
“這……罷了,小翠,將府中最好的茶端上來,另外命小廚房準備茶點。老奴還有事,就先退下了,幾位若有所需儘管同婢女提。”
楚山河輕輕頷首。
如此一直等到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