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珣溫聲道:“總要進去的,你若是害怕,我一人進去就好。”說著轉身準備接過韓恬手中的甜羹。
韓恬後退一步,搖搖頭堅定地說道:“不,我和公子一起進去。”要是王爺真的對公子動手了,他也能上去擋一陣。
溫珣笑吟吟看了看韓恬,寬慰道:“沒事,王爺有分寸。”說完他敲了敲大殿的門,“王爺,我是瓊琅,來給你送甜羹,我能進來嗎?”
過了一會兒,大殿的門開了。赤著膀子的秦甲白著臉打開了門,溫珣從他身邊路過時,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
秦闕麵前的案桌倒在地上,上麵的折子本子撒了一地。秦闕手握鞭子站在案桌之後,他瞅了溫珣一眼,聲音低了幾分:“是吳伯讓你來的吧。你告訴吳伯,我沒事。”
溫珣麵色如常,上前將案桌扶起後,又彎下腰慢慢拾起地上的東西。直到將大部分折子本子都撿起後,他慢慢開口:“怒傷肝,王爺即便不為了自己,也該為親近之人想一想,若是氣出了好歹,那真是親者痛仇者快了。王爺用些甜羹吧,放了蓮子百合,清熱去火。”
溫珣的聲音像是夏日裡的一汪清泉,看到他放在案桌上的甜羹,秦闕心中的怒火不自覺地消散了幾分:“也是。”
拖了一張凳子坐下後,秦闕掃了一眼秦甲和張岩,沉聲道:“下去吧,我緩一緩。”
秦甲行了個禮就踉蹌著退下了,而張岩卻站在原處,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闕。秦闕擺擺手,有些煩躁道:“我知曉先生要說什麼,放心吧,我不衝動。”
溫珣抬頭時,就見秦甲後背鮮血淋漓。他側身對韓恬耳語幾句,韓恬點了點頭,也跟著秦甲他們退了下去。
一時間殿中隻剩下了溫珣和秦闕,秦闕不動聲色地喝著甜湯,溫珣則在大殿中慢慢溜達,時不時彎腰撿起被秦闕掃落在地的物件。最終還是秦闕先開了口:“你不說點什麼?吳伯讓你來給我送甜羹,你就隻送了個甜羹?”
溫珣有些抱歉地笑了:“對不住啊王爺,我不知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秦闕喝了一口甜湯,隨意道:“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方才你站在門外偷聽了那麼久,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溫珣慢步走到了秦闕的案桌旁,將手中的物件放下後,又拖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方才我並未偷聽,實在是因為王爺聲音太大,嚇得我不敢進門。王爺罵的那些人,我也不知是誰,因而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我隻知,王爺的差事因為這些人沒了,王爺很生氣,僅此而已。”
秦闕側目,定定看著溫珣清澈的眼眸,半晌後突然輕笑一聲:“你倒是實在。”三兩口喝完甜羹後,秦闕將湯勺往燉盅中一丟,翹起二郎腿道:“兩年前,我從邊塞被調至了京畿大營,掌管長安營。彼時長安營中隻有千餘人,軍紀渙散,根本無法獨立作戰。兩年,我用兩年的時間將長安營訓成了一支五千人的虎狼之師。外出平叛時,就算是禁軍也要讓我們一頭。誰能想,軍營強了,眼紅的人也多了。”
“秦睿和秦璟都想要長安營的指揮權,為了將我擠出長安營,這段時間他們使出了太多招數。軍營中他們安插了人手我能防得住,但是我沒想到,父皇會被秦睿蒙蔽。今日他下旨,從禁軍中調了楊彥來長安營做指揮使。”
“那楊彥是秦睿小妾的弟弟,他一到營房中,便尋了我手下將領們的錯處,將他們一一趕出了營房。”
想到氣憤處,秦闕的拳頭攢緊,手背上青筋畢現:“我氣不過,要去麵聖,可是父皇他不願見我!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