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琅你也是,怎跟著行遠亂來?大皇子的黨羽遍布朝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們是解了氣可也結了仇,日後怕是不好過。父皇現在正在氣頭上,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們先回王府呆著,等他消氣之後,我會從中斡旋,讓你早些回歸朝堂。”
秦璟有些慶幸有些懊惱,慶幸的是讓自己惡心的競爭對手少了一個,懊惱的是秦闕給自己捅了個大簍子,等父皇回過神後,一定會追查到他身上。
溫珣笑了笑:“有勞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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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端王府的部曲們收拾好東西離開獵場時,天光已經大亮了。一夜未眠,溫珣的精神倒是還好,就是他的大腿沒辦法再承受一個小時的騎行,於是他隻能乖乖坐上了馬車。
聽著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音,溫珣的手指在窗框上輕輕敲著。晨光微熹,遠山在朝陽下連綿起伏,白色的煙霧纏繞在青山綠水間,放眼一看都是讓人沉醉的美景,可這些美景卻沒進入他的眼底。
正想著馬車停了下來,溫珣這才發現,他們一行已經偏離了官道,來到了一個山坳中。緊接著馬車外傳來了部曲的聲音:“王妃,我們要在這裡修整片刻,王爺說了,您可以下來走一走。”
等溫珣下車之後,他才發現,他乘坐的馬車後方還跟了幾輛馬車,幾個部曲正從最後一輛馬車上往下搬東西。那東西約莫五尺長,外麵裹著一層灰色的布料。
隻一眼,溫珣便認出了這是被砍了頭的張岩。
部曲們在山坳中挖了個坑,又將張岩埋在了其中。秦闕站在圓形的墳包前,眼神不明地凝視著簡陋的墓碑。等溫珣過去時,就聽秦闕輕笑了一聲:“前段時間,我還看不上你。覺得你有病,還花錢給背刺自己的人收屍,結果現在我也成了這個有病的人。”
溫珣看向了墓碑,木質的碑上刻了四個字:張岩之墓。
“他是並州人士,父母早亡,家中隻剩了一個多病的弟弟。入長安時,我派人將他弟弟接了過來,當時他對著我感恩戴德痛哭流涕,說這輩子除了我從沒有人如此關照他,他將來決不負我……你看,人其實是善變的,隻是兩年的功夫,他就改了心意變了想法。”
“其實他若是遇到難處,可以大大方方告訴我。隻要我能幫忙的,一定儘全力去幫助他。哪怕真的他是皇姊的人,我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