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晉陽城近在眼前,秦闕點了五十多個部曲:“你們隨我入城運糧,剩下的人留在此處接應。”
說完秦闕看向了揣著手望著晉陽城的溫珣:“說起來你是南方人?來都來了,不若一同進城看看北方風貌?”
溫珣哪裡能不知道秦闕的意思,看北方風貌是假,秦闕是想讓自己看看他的麵子有多大。前幾日他質疑秦闕,秦闕用實際行動來展示成果了。
溫珣展顏一笑:“好啊。”
端王爺蒞臨晉陽城,按道理說,城中的大小官員和富戶應該出城迎接。可是城門口隻有郡守和幾個官員候著,看到秦闕一行,領頭的郡守上前便賠了個不是:“王爺見諒,並州大旱,我們晉陽城的官員們忙著安撫災民,因而隻有我們幾人前來。”
秦闕不在意地擺擺手:“非常時期,本就是本王叨擾。不知本王想要的東西,賀郡守有沒有準備好?”
晉陽城郡守姓賀守成,雖然隻有四十出頭,可是看起來已經是個乾巴的老頭了。聽秦闕說完這話,賀守成再一次跪倒在地以頭搶地:“下官無能,沒能完成王爺的囑托 。”
秦闕握鞭的手一僵,意味深長道:“沒能完成?那完成了多少?”
乾癟的老頭聲音哽咽道:“並州大旱,年前糧倉就已經開倉放糧,如今倉中……顆粒不存。王爺要四百單糧食,下官實在拿不出來。”
秦闕壓根兒不信賀守成的說辭,晉陽城好歹是並州第二大城池,一城的郡守都沒有米下鍋了,這話傳出去誰會信?他輕笑一聲:“好一個拿不出來,這樣,你帶本王去糧倉看一看。”
晉陽城的糧倉建在了城西處,兩盞茶後眾人便來到了晉陽糧倉。隻見偌大的糧倉倉門敞開,裡麵空空蕩蕩,真如賀守成說的那樣不見一粒糧食。
秦闕危險地眯了眯眼睛:“本王聽說,晉陽糧倉可存上千萬擔糧食,即便遇到大旱,糧食也能撐三年。並州去年起少雨,算起來隻有去年秋糧和今年春糧受影響。糧倉中的糧食去了哪裡?你今日若不說出糧食用處,本王必定上書一封,告你們這群官員一個瀆職之罪。”
賀守成“噗通”跪倒在地,涕淚交加:“王爺息怒,老臣冤枉啊!王爺久在朝堂有所不知,並州這幾年飽受外族侵擾,每當到了收獲的季節,外族便會南下擄掠。並州的糧倉從五年前開始就沒有滿倉過。去年開始糟了旱災秋收糧食隻有往年的兩成,今年的春收全軍覆沒。”
“下官早就上書朝廷,請求朝廷撥糧救災。請糧的折子傳上去十二封,隻在上個月前請到了三十萬擔糧。並州三百多萬父老鄉親,三十萬擔糧杯水車薪啊!”
“不僅如此,這三十萬擔糧半道上還被冀州諸侯借走了八萬擔,等到了並州時,實際入庫糧食隻有二十萬擔!”
賀守成長跪不起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