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死者隻剩下屍骨,鼻子的位置就隻是兩個洞,這樣是怎麼判斷出死者生前的模樣呢?”
“不難的。”紀明朝摸了摸自己人中最上麵的地方,“從這裡的突出朝向能夠看得出來鼻子整體走勢,突出朝上就是上揚的鼻子,朝下就是下垂的……”
張品涼涼地說道:“還是需要天份。”
像他學了一輩子還是學不會!
紀明朝歎了一口氣:“對啊,所以我現在還愁呢!這麼好的本事,沒有人學可怎麼辦啊!”
仵作的地位不高,這本事再好,也沒幾個人願意學,況且還得有天分……
宋望朔心裡有了計較,眼裡也多了幾分期待。
看他如此,紀明朝突然笑道:“若是少卿大人想學的話,我可以不收束脩。”
“那就勞煩你了!”宋望朔行了一禮。
“來來來,我繼續給你說,死者的眼睛……”
等人像複原完,宋望朔又畫了一遍。
紀明朝洗了洗手,看了一眼畫像:“彆說啊,死者的容貌還真像南詔那邊的。”
“若真是如此,那就簡單許多。”
寶德瓷廠。
老板胡寶德一聽見大理寺來了人,著急忙慌地就趕了過來。
“草民見過二位大人!不知二位大人有何貴乾?”
他眯了眯眼,圓圓的鼻頭微微皺起。
雖然旁邊那個女子沒有穿官服,但是腰間的令牌……是那個女仵作!
他心中瞬間緊張了起來。
這怕不是出人命案子了!
“本官今日收了一份禮。”宋望朔指著箱子,“是寶德瓷廠的東西嗎?”
胡寶德被他問得有些糊塗,隻老實答道:“從箱子上來看,確實是草民家的物件。”
宋望朔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耿江,耿江會意,直接一把打開了箱子。
“啊——”
胡寶德被裡麵的焦屍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這是什麼!”他嚇得語無倫次,“草民……草民冤枉啊!”
宋望朔反倒被他嚇了一跳。
“本官是有話要問。”
胡寶德見宋望朔並未異色,立即會意道,“草民這就讓人去查,這箱子是怎麼來的!”
“是宋家宋望成訂的。”
“是是是……”
胡寶德立即去叫管事去查賬目。
瓷廠的經營不錯,上下井然有序,不過一會兒就查到了箱子的來源。
“這箱瓷器是過年後燒出來的一窯,今兒早上剛剛送出去的……”胡寶德哭喪著臉,“具體怎麼成這樣了,草民也不清楚。”
還沒出正月呢!怎麼攤上這樣的晦氣事兒!
宋望朔也一直奇怪這箱子裡的瓷器怎麼會忽然變成了屍體。
“這樣吧!你先帶我們去看看你們存放瓷器的地方。”
必須要先搞清楚瓷焦屍是怎麼混進箱子裡的!
胡寶德立即帶路。
瓷廠依靠山勢而建,麵積相當大,空曠的地上分布著不少土包似的土窯,有的還在冒著白煙。
“胡老板。你們過年可有休息?”
“當然是有的,正月十六才開窯的呢!”
宋望朔問道:“不知這燒製瓷器可有什麼步驟?”
一說到這裡,胡老板兩眼放光。
“這可就有講究了!我們瓷廠的瓷器都是經過了選礦、煉泥、定樣、利坯、繪畫、施釉、入窯……總共七十二道工序!”
紀明朝故意吹捧道:“難怪寶德的瓷器那麼好!”
“那是!”
胡寶德說到自家的瓷器那是滔滔不絕。
“就從燒窯說起吧。這第一就是要整理窯弄,每次燒窯的時候,窯爐都會有些損壞,得把這些都弄好才好下次接著用。這第二,就是要滿窯!這事兒看著簡單,但是極其考驗師傅的本事!柴火這東西不便宜,每次開窯都要儘量多燒些,那麼多瓷器,要是位置沒擺好,火候到不了位,還會倒窯……還有封窯門,這封窯門最講究啦,窯門要是沒封好,前麵的都得白搭……最後這瓷器燒好了,熄火後才能開窯。”
紀明朝問道:“那出了窯的瓷器是直接裝箱賣出嗎?”
“沒那麼簡單,燒成的瓷器還要打掉下麵的墊餅,再用竹片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