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議論聲讓紀明朝覺得有些尷尬,她看了一眼埋頭苦吃的宋望朔,心裡有些為他不平。
“少卿大人本身也很厲害。”
“嗯?”手裡拿著白玉餅的宋望朔抬起頭,眼裡有些迷茫,耳朵也有些紅。
“我是說,少卿大人不要管旁人的話,我知道您是為了公義,才不是……”
宋望朔忽然展顏一笑,臉上的冷意瞬間消失。
“這樣能讓事情鬨得更大些,是好事。”
看他並不在乎,紀明朝才放了心。
“難怪前幾日都審結了,您還拖著不正式結案。”
“這事情鬨得大些才能讓陛下狠心清理孫家。”
宋望朔可沒打算讓孫家輕輕鬆鬆就能這樣“明哲保身”。
孫永尋是凶手,保他的孫家也是凶手。
下麵的議論聲更激烈了。
“孫永尋敢這樣還不是仗著孫家!依我看孫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呢。我聽人說,他家有個堂弟,母親早死,孫侍郎吞掉了彆人母親的嫁妝!”
“真是好笑哦~自己叔母的嫁妝他也要?”
“殺人都敢,吞嫁妝算什麼?張家三口和被冤枉的倪大夫,足足四個人呢!”
“彆忘了,還有河堤的事情,河堤決口死上萬人都有可能!”
……
“走吧。”宋望朔擦了擦手。
紀明朝問道:“去哪兒?”
“護國寺。”
護國寺的禪房裡,倪光一身素衣,眉眼的陰鬱之色儘數散去。
他激動地行了一個禮:“多謝宋少卿、紀評事,為家父洗冤!”
他說著作勢要跪下,被宋望朔一把扶住。
“分內之事,理應如此。”
倪光吸了吸鼻子,按捺住興奮。
“之前答應二位的事情,也該兌現。”
二人頓時屏住了呼吸。
“那些瓷器都送去了刑部尚書關通達那裡。”
“關通達。”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二人準備離開。
臨走前,紀明朝忍不住問道:“您不去見一見石大夫嗎?”
雖然收下了畫,但是倪光一直閉口不提相認之事。
你倪光笑著搖了搖頭:“不了。”
宋望朔察覺到他的異樣:“你是準備繼續在當鋪待下去?”
倪光笑了笑,算是默認。
“這很危險。”
宋望朔猜到他想要做什麼。
紀明朝也勸道:“若是被發現實在是要命的事情。”
“那就請二位幫幫我。”倪光雙手一攤,含笑道:“我自小在醫術上沒有天份,不能像父親和師兄一樣治病救人。”
二人有些不明白他為何說這樣的話。
倪光的眼神熠熠生輝:“可是,留下來,找到他們的罪證,我也算是在救人吧?”
宋望朔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若有事情,可以尋我幫忙。”
倪光哈哈一笑,頗為豪氣:“在下自然不會客氣!”
天和二十四年,二月十九。
天色剛亮,街上開始熱鬨了起來。
“大理寺奉旨拿人!”
孫家的大門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