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窒息的感覺會讓他暫時酒醒,凶手很容易被犯反殺。
“我知道了!”紀明朝眼睛忽然一亮,“凶手跪坐在死者身上根本就不是為了捂死死者,而是為了壓住他的胸口!”
“壓住胸口?死者的胸骨有斷裂痕跡嗎?”
他怎麼記得,死者並沒有骨折這樣的傷痕啊。
“沒有,和這個無關。”紀明朝仰頭問道,“你聽說過有些孩子在熟睡中莫名其妙窒息死亡的案例嗎?”
“聽過。”
“那些孩子基本都是因為在熟睡中被父母的手臂壓住了胸口或者是被子過重,妨礙了呼吸引起的窒息死亡。”
宋望朔提出一個漏洞。
“關通達不是嬰兒,他若是不適,應該會醒來的。”
“所以,凶手才會給他下了迷藥呀。”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而且……”紀明朝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這種作案手法有一點很特殊。”
“特殊?”
“必須需要兩個人協同作案。之前阿爹辦過一個案子就是如此,凶手一個坐在死者胸口,一個輕輕捂住死者口鼻。這樣死者會窒息而死,且不留痕跡,唯一一點痕跡就是會因為窒息導致嘔吐。”
所以在殺完人後,凶手特意清理了死者的口鼻。
“兩個人啊……”
二人眼神交接,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動機?”
紀明朝走近他,在他耳邊低語。
一呼一吸,溫熱濕潤的氣流讓耳根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確實……可疑。”
宋望朔有些結巴。
“少卿大人?”紀明朝歪了歪頭。
宋望朔用力穩住聲音:“怎……怎麼?”
“就隻是可疑?你沒推測出動機嗎?”
耳朵的溫度降了下來。
“我再想想。”
是夜,定南郡王府。
麵積不小的院子因為簡樸而顯得有些空曠,院子東邊整齊地陳列在木架上的武器蒙著一層霜似的。
明明已經是四月的天氣了。
“唉……”
“唉……”
第一聲歎息未落地第二聲歎息就立即接了上去。
“耿江。”宋望朔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漢子,麵無表情,“學人說話並不有趣。”
“這是您今日歎的第二十六聲氣。”
他一臉正經,讓宋望朔臉上一僵。
旋即,宋望朔緩緩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唉……”
耿江記下。
第二十七聲了。
他小聲問道:“難道您是在為今日的案子發愁嗎?”
已經把案情理清的宋望朔隻覺得心裡有些發虛。
他斟酌了一下,說道:“算是吧。”
耿江不說話了。
還真是為了案子啊。
他是完全不懂破案的,所以他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原本期待他多問幾句的宋望朔看他緊緊閉上了嘴,更是氣悶。
怎麼就不問了!平時好奇心倒是重得很!
“唉……”
耿江:第二十八次。
看來這案子真的很難,不然二郎不會這樣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