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蠢侄子怎麼就認定他是凶手了呢!
“您彆急。”紀明朝安撫住關通進,話鋒一轉,“關騰,你為何如此篤定你父親死於綠豆導致的窒息死亡?”
“我……”關騰急得臉紅脖子粗。
沒想到的是,紀明朝並沒有計較於這一點,反而將矛頭對準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關夫人。”
關夫人的眼神此刻才有了聚焦。
“紀大人有何事要問?”
紀明朝的表情並不好看,眉頭有著輕微的扭曲。
“關夫人,未免太沉得住氣了吧?”
丈夫暴斃,兒子被牽扯……自己卻是一副菩薩模樣。
關夫人眉毛揚了揚:“事情經曆得多了,人就不會有那麼多情緒。”
“是嗎?”紀明朝拿出了一副畫像,“說來,那日夫人托我幫忙找的人已經有了眉目。”
找人?
關通進夫婦對視了一眼,滿是迷茫。
找什麼人?
此時,關夫人如同麵具一樣不變的表情才有了一絲裂縫。
她艱難地扯了扯嘴角。
紀明朝轉頭看了關家二房一眼,又對著關夫人說道:“都是自家人,想必夫人不會介意吧?”
“什麼人?”關騰有些急切地上前問道,“母親是要找什麼人?”
關夫人眼睛輕閉,隻回答道:“此事容後再說,大人應該先說一說先夫的事情。”
紀明朝爽快地點了點頭:“那就依從夫人之言。”
宋望朔擺了擺手:“把人帶上來。”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高闊押著一個小廝走了進來。
“少卿大人。來福已經招供,是關騰指使他把含有綠豆粉的雲片糕跟普通的雲片糕調換了。”
宋望朔看了一眼縮成一團的來福。
“說。”
“是……”來福哆哆嗦嗦地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事發當日的午時兩刻,關騰突然叫他過去,把一盤雲片糕給了他,讓他去廚房把宴席上撤下來的雲片糕調換了。
因為來福的賣身契還捏在關騰手裡,他又向來是個要打死人的主,來福不敢多言,隻能聽從。
“好哇!”關通進此時鼓起了氣,直指關騰,“原來是你這個畜生殺害親父,又轉頭把罪名栽贓給我這個叔父!”
關騰本就是個草包,被人一指證便再不知如何辯駁,慌得直往後退。
“侄子!你好狠的心呐!”
關二夫人唱念做打。
“你看不順眼我們就算了。可是,你身為人子,怎麼能夠弑殺親父呢!你父親待你那般好啊!”
她說完抹了抹淚:“苦命的大哥啊!竟然是你最疼愛的兒子殺了你……”
紀明朝有些無言。
你一個弟媳婦兒哭得比彆人媳婦兒還傷心,也太假了吧?
宋望朔出言道:“這並不能證明凶手就是關騰。”
“啊這……”
正哭在興頭上的關二夫人一下卡了殼,眼淚尷尬的掛在臉上。
還是關通進反應更快。
“宋少卿,我們不過是合理推測罷了。若關騰不是真凶,他嫁禍在下做什麼?”
“紀評事已經說過。”宋望朔敲了敲桌子,“死者的死因是胸口被壓迫導致的窒息死亡,和綠豆無關。”
這些人怎麼回事!不好好聽人說話嗎?
綠豆綠豆!滿腦子綠豆!
關通進啞口無言。
看見自己夫君如此,關二夫人插嘴道:“就算不是綠豆致死,那也是關騰殺的。除了真凶,誰會去嫁禍彆人?”
見二人沉默,她越發覺得自己有理。
“依妾看呐,這個關騰向來忤逆,毆打父親都是常有的事情,弑父也並不奇怪。難不成……”
她挑了挑眉,瞟了一眼關夫人。
“總不可能凶手是我家嫂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