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煥。”
戶部尚書唐煥!
唐煥和關通達關係密切,這個回答也不算出乎意料。
“東西每次都是唐煥的那個管家親自來運走的。關通達做得很隱秘,連我都是瞞著的。”
可是關通達還是小看了關夫人。
宋望朔盤算了一二,問道:“除此以外,其他的事情,夫人知道內情嗎?”
“自然知道,隻是我的實證並不多。”關夫人有些無奈,“關通達對我防備甚重,我這裡隻有些他人情往來、收受賄賂的賬冊。”
“夫人具體知道當年哪些內情?”
關夫人仰起頭,板著指頭,細細計算。
“天和十年的正月初九,屈鴻光突然到了府中,二人在書房密談之後,關通達就調用了家中的幾個護衛。四月初十左右,他以遣散為名送走了那些護衛。自此以後,那些護衛不知所蹤。這是府裡當時最為異常的地方。其他的……我推測是他沒有資格參與。”
關通達調用護衛的時間與戴書興被威脅的時間吻合。
宋望朔忽然報出幾個名字。
“馬豐,黃歡,馮大勇,方寶?”
關夫人驚訝地看向了他:“宋少卿竟然連這個都查到了?”
“此案本官關注已久。”
關夫人眼裡露出幾分讚許。
“縣主真是好福氣。”
她替被人養了一輩子兒子,本是覺得兒子是這世界上最無用的玩意兒。
如今一看,是他關通達的根太爛。
“當年我特意留意過,那四名護衛最後是去了在城外東邊的鹿山鎮。”
紀明朝眉頭皺了一下,又很快恢複了往常的模樣。
宋望朔端正地行了一個禮:“多謝夫人告知。”
他雖然通過戶籍查到了這四個失蹤的關家護衛,但是對於當年他們失蹤的詳情卻無從得知。
關通達已死,隻有戴書興的證詞,證據實在是不夠。
但是若是能從這些失蹤的護衛身上找到些什麼……
這算是又多了一條線索。
關夫人卻沒有這樣樂觀。
“關通達做事向來狠絕,那四個護衛定然是被他滅口了,找到屍體都算是幸運。”
宋望朔卻沒頭沒尾地問道:“那四個護衛武藝如何?”
“武藝?”關夫人沒有猶豫,“相當高強。就是放眼整個京城也是極厲害的。”
看著她眼裡的不解,紀明朝也沒指望宋望朔會多說什麼。
她主動解釋:“您想一想,若是那四個護衛武藝如此高強,關通達怎樣才能將他們滅口?”
關夫人也有些迷糊。
她剛才還真沒想到這些。
“是啊……那幾日他也一直在府中,沒有外出。”
“借刀殺人。”
紀明朝的笑容帶著幾分殺氣。
“他派那些護衛去做的事情本就是幫彆人做的,那個彆人自然會幫他處理善後。”
他們的目標從來都不僅僅是關通達,若是能以此查出其他更深的東西,更好!
又問了幾句那些護衛的詳細情況,二人才準備離開。
“請等一等。”關夫人忽然叫住了二人,眼裡帶著一絲祈求。
紀明朝了然一笑。
“我明白的,我會幫您照顧好珍娘的。”
關夫人的眼淚瞬間滾了下來,聲音也近乎失聲。
“你知道?”
“猜測罷了。”紀明朝不經意摸了摸胸口。
“夫人給我的那些畫像都是你身邊的那些名為被關騰欺淩的女子,卻唯獨缺少了珍娘。我當時就去查了珍娘的來曆,她來曆不明,與關騰歲數相近,相貌更是與令堂相似。您卻沒有懷疑她是您的女兒,這實在是太奇怪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哪一點?”
她自認自己對待珍娘的態度毫無紕漏。
紀明朝笑了笑:“您還記得上巳節那日的事情嗎?”
關夫人凝眉思索。
“當時,您趕過來的時候,太過急切了。不僅儀態全失,而且您一到就先急著確認了珍娘的安危。還有……您的眼神。”
一雙含著熱淚的眼在腦海中閃現,耳邊似乎也傳來一聲木門關閉的咣當聲。
“躲好!彆出來!”
紀明朝晃了晃腦袋,將回憶壓住。
“那是隻有母親看著自己孩子才會有的眼神。”
她悄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