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你沒有這個機會!”
馬上的人都怔愣了一瞬,旋即大笑,嘴裡嘰嘰咕咕地說著話。
甜姐兒死死盯著他們,心裡計算著。
就是死,也要咬下這些畜生的血肉!
她要先讓他們從馬匹上摔下來,然後趁其不備……
“殺——”
渾厚的聲音凝固了時間。
遠處寫著“鐘”字的大旗在風中招搖。
幾個北蠻人臉色一變。
前方的隊伍並不多,應該隻是一支小隊,但是為首的男子卻讓他們懼怕。
紅纓帥盔,紫袍金甲。
“鐘策!”
北蠻人慌了,身下的馬匹也不住地扯動著韁繩。
甜姐兒瞅準時機,抓起身後的小姑娘,從馬匹的縫隙中一下就溜了出去。
“將軍!”眼神犀利如電的男子聲音有些緊張,“前麵有兩個孩子。”
鐘策聽見副將的話心裡一緊,細細看去。
前麵有兩個小姑娘在狂奔!
他用腳後跟碰了碰馬肚子。
“快!”
白馬瞬間加快了速度。
看著距離白馬越來越近,甜姐兒顧不得已經發黑的眼前,捏緊了手裡的小手,鼓足力氣向前跑去。
然而,身後的馬蹄聲和箭矢破空聲已經迫近。
她要活著!
“啊!”
身後的痛呼聲讓甜姐兒一頓。
手上下墜的力量讓她不敢回頭。
“小孩子!”
眼前白影一閃,一股力量將她向上扯去。
電光火石之間。
一張英武的臉龐印在了她的眼裡。
狹長的眼,入鬢的眉……
……
“哎呀媽呀!老常說的是真的啊!這小姑娘洗乾淨了還真像鐘將軍啊!”
“要不是鼻子和嘴長得像夫人,那可真就說不清了!”
“我倒覺著這小姑娘像襄安縣主。”
“你們倆個大老爺們兒擱我這兒乾哈呢!快滾蛋!”
“嘿嘿,這不是來看看嘛!誰讓我家沒閨女!”
“滾蛋!”
耳邊的說話聲逐漸消失,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和低低的自語聲。
“這小姑娘咋還不醒呐……確實像啊……”
仿佛是為了應和他的話,小姑娘無聲無息睜開了眼。
“醒啦?”
映入眼簾的臉是一張年輕男子的臉。
生得很是斯文,細眉細眼的,一身文弱之氣。
紀明朝拿出了脖子上的玉墜。
那是一把小小的玉尺,上麵刻著幾片竹葉。
玉尺的玉質不算好,隻是普通的青玉,但是看上去溫潤細膩,像是抹了一層油,明顯是被主人貼身佩戴多年。
“那位大夫,收我做了徒弟。鐘將軍被抓後,他帶著我進京將我托付給了阿爹……”
宋望朔心裡的酸澀還未散去,心裡又是一股震動:“馮玉尺?”
熟悉的名字讓紀明朝微微一愣。
“是……師父他……”
她眼角泛起了淚。
“離開後就孤身去刺殺了屈鴻光……”
刺殺自然是失敗了,不然宋望朔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這些事情,我從未對彆人講過。”
自從那日以後,紀明朝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
隻是……
看著一臉戒備的紀明庭,宋望朔第一次有了苦笑不得的感覺。
他這是還沒“進門”就得罪了小舅子?
“多謝宋少卿,這些東西你就先拿回去吧。”
他可不要再做一次“引狼入室”的人。
家門口,宋望朔被阻攔在了大門之外,手上的油紙包被風吹得一搖一晃,頗有些淒涼的意味。
“咦?”
剛剛買菜回來的紀明朝打破了僵持的氛圍。
“少卿大人怎麼不進去?”
不讓人進門的紀明庭抖了抖。
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