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瘦削,精神尚可,應該是被病痛折磨的。
周身帶著肅殺之氣,應該是被她氣的。
不過,上位的貴氣和威壓還是掩不住的。
“你這樣做,就是損人不利己。”蘇棠棠決定與他講講道理,“不如這樣,我們談一談,我醫好你,你寫一封和離書,然後天涯陌路,免得你看我生氣,我看你心煩。”
直視著顧墨恒。
顧墨恒用手帕捂了口鼻,又咳了一陣。
也開始打量蘇棠棠。
“你醫好本王?”顧墨恒覺得聽到了一個笑話,因為咳了一陣,臉竟然有些泛紅了。
“嗯,這樣,你不相信的話,我們來一個立竿見影的,聽說你快死了,我就,讓你活到明天!”蘇棠棠不在意他的態度,行醫多年,什麼樣的病人沒見過啊!
“惡毒!”顧墨恒冷冷瞪著她,竟然詛咒他。
他放在身側的手用力握了,手背上青筋暴起。
蘇棠棠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著“一定沒有你的白蓮花溫柔了,我隻喜歡說實話。”
“表哥,你醒了。”沈月推門進來,看到顧墨恒和蘇棠棠時,眼底閃過一抹錯愕,很快又掩飾住了,眼尾掃過床頭,這才發現花盆不見了,幾乎掩飾不住的驚了一下。
她身後跟著一個老者,拎著醫藥箱。
“看來,王爺今天不用換血。”老者眯了眸子,也有些疑惑,“病情有好轉!”
“換血?”顧墨恒和蘇棠棠同時問了一句。
剛剛蘇棠棠給顧墨恒號過脈,的確是胎毒,浸入了五臟六腑。
一點點折騰著他。
拔毒不太容易。
如果在後世,換血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可這個年代,怕是做不到。
“嗯,陳老,王爺現在無事,麻煩你多跑一趟。”沈月忙對著老者歉意的說著,小臉上帶了幾分愧疚,“管家,送陳老。”
她的表情倒是極自然。
蘇棠棠卻開口說道“且慢,現在無事,不代表一會兒無事吧!”
“表哥已經醒了,自然就是沒事了。”沈月低垂了眉眼,語氣裡帶了幾分不快。
“沒有往年那麼嚴重,就不必了。”陳老似乎籲出一口氣來。
“前輩還沒試脈吧?”蘇棠棠覺得這個老者和沈月都挺奇怪的。
“望聞問切,草民看著就知道了。”陳老有些卑微的說著,始終低了頭。
“王妃做什麼?你懂醫術嗎?哦,你是辛老的徒弟,可你的醫術,如何與陳老相提並論啊,你這樣,是有意為難陳老吧,而且陳老家在城東,有些距離的,請王妃娘娘不要耽誤他的時間。”沈月長的柔弱,說話也是輕輕柔柔的,這語氣是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不過,這話,可是不容置疑。
“白蓮花小姐,你在心虛嗎?我找陳老看病不行嗎?怎麼哪裡都有你。”蘇棠棠很不爽,她可不吃這一套。
一邊拉過陳老“前輩,可有九針?借我一用。”
陳老多看了一眼蘇棠棠臉上纏著的紗布,沒敢多說什麼,麻溜的從醫藥箱裡取出一套九針,恭恭敬敬的雙手遞上“草民贈與王妃娘娘了。”
然後,逃也似的離開。
“表哥,你和王妃繼續,我先去送送陳老。”沈月的眼底閃過一抹慌亂,沒在意蘇棠棠的風言風語,留下一句話,就向外走,順便將門關了。
“不太對勁兒!”蘇棠棠眯了眸子,看著前後離開的兩個人。
然後,頓了一下,才抓著一套九針對著顧墨恒說道“咱們繼續,我一定說到做到,讓你活到明天。”
“如果明天本王還活著,可以談談。”顧墨恒的麵上也帶了幾分疑惑,不過,他不想與蘇棠棠說,甚至他也不抱一線希望。
據說她連草藥都辨彆不清楚。
這時蘇棠棠卻後退了一步,因為她看到,顧墨恒的雙眼有些紅,讓人不寒而栗的紅。